他另一只手抚上她的手,笑道:“我不信。”
赵长月皱了皱眉。
“快走!”侍卫立刻拉着齐愿初起来。
齐愿初被拉走之后,赵长月看着手中折起的信纸,是齐愿初刚刚放到她手中的。
赵长月立刻蹲在角落里拆开信纸看上面的内容:
长月,务必将此信亲手交由陈王萧权手中,让他保护好自己,崔子楚一定会再对他下手,金氏谋逆一事亦是崔子楚所为,待我找到证据。
赵长月不懂这是什么意思,陈王萧权不是已经被贬为庶人的大皇子吗?齐愿初要找到平反的证据又和现在这两件案子有什么关系?
又过了三日,赵长月听到平乐郡主中毒的事件是一个送酒的宫婢在送酒途中不甚将夹竹桃的叶子混入了酒水之中,那名宫婢已被判处极刑。而齐愿初承认黄梓青是他失手推入池中,被判处终身流放。
赵长月也从廷尉司中被放了出来。
她以为自己还能再见齐愿初一面,可齐愿初已经在流放的路上了。
“还不出宫吗?”
赵长月转身看清来人,随即跪下道:“参见金侍中。多谢金侍中在行审时为我说话,长月有一事相求。”
金嫃当时也是觉得这女子不哭不闹,处事冷静,让她想起了几分年轻时候的自己,不想叫崔羊母女就这样害了她才出口,可以她一人之力也左右不了什么,好在这女子福大命大。
她道:“何事相求?”
赵长月道:“金侍中,我想留在王宫。”
“为何?”
“我如今已经无家可归。听闻宫中有学识的宫婢也可参选女官,所以我想留在宫中为自己谋一份前程。”陈王萧权幽禁在宫中,既然齐愿初要她把信交给陈王,她便先得留在王宫才行。
金嫃道:“你很聪明,我倒是愿意留下你,但是你还有一些天真,要留在宫中,便要记得彻底撕碎天真,否则平乐郡主就是你的下场。”
赵长月皱了皱眉,平乐郡主郡主中毒一案结的那样仓皇可笑,其中一定有蹊跷,还有崔芜,终有一天,她一定会让她亲口承认对她的污蔑。
赵长月一边做宫婢,一边开始准备女官考核。
她还打听到,陈王萧权幽禁宫中,平日里没人能见他,只有金侍中被特准每月探望萧权一次。
今天便是金侍中去探望萧权的日子,赵长月便站在金侍中房间门口等待,等她出来时悄声与她说明了缘由,“金侍中,你可否带我去见陈王?”
金嫃伸手道:“把东西给我,我会带给他。”
赵长月摇摇头道:“对不起金侍中,我不是不信任你,但是这个东西我一定要亲手交到陈王手中。你放心,绝不会对他有害,反而是帮助他的。”
金嫃道:“是齐愿初让你交给他的东西吗?”
赵长月虽未回答,可不回答便是回答。
金嫃看着她道:“好吧,你跟我走吧。”
赵长月点点头,“多谢金侍中。”
她一路跟在金嫃后面,到了一座王宫中的废弃宫殿,宫殿外的守卫众多。守卫自然认得金嫃,可对赵长月却犹豫了。
“她是?”
金嫃道:“我不小心伤了手,她帮我拎着东西。没事的。”
守卫点点头,这才让开路。
赵长月随金嫃一起进去,她第一次见到陈王萧权。虽然她不懂政事,可看齐愿初留下信也明白,在如日中天的太子萧鸾和大势已去的陈王萧权之间,他选择了陈王萧权,她虽不明其中原由,可齐愿初愿意帮助他一定是有他的道理。
说是幽禁,却并没有赵长月想象中的那般凄惨,除了身边没人伺候,不允许出这座废宫以外也算是自由。
萧权正在练剑,见到金嫃过来忙笑着迎上去道:“嫃儿,你来了。”
金嫃道:“给你做了些衣服和吃食。”赵长月把手中的篮子拿给金嫃。
萧权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身量高大壮硕,面容英朗英俊,他身上莫名有种肃严之气,赵长月竟然觉得站在他面前便有种威压感。
不过看着他与金嫃站在一起,一个是巾帼女将军,一个是曾经执掌军权的大将军,赵长月心中觉得他们十分般配。
萧权看着赵长月道:“嫃儿,你收徒弟了吗?”
金嫃笑道:“这丫头虽聪明,可做我的徒弟还不够格。她是来见你的。”
“见我?”
赵长月道:“参见陈王。”说着从衣袖中拿出齐愿初的信纸交给萧权。
萧权看完后笑了笑,把信纸收起来,又看着赵长月道:“原来你就是那小子的心上人啊。”
赵长月有些不明所以,道:“陈王,不知他做的事可凶险?”
萧权道:“与崔氏周旋自然是万分凶险,但你放心,我会派人暗中保护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