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立马悄声问丝桐:“你想怎么玩?”
丝桐一笑,飞速将头发扯开抹乱,扯下衣带用嘴将双手朝前捆住,然后“咚”的一下摔倒在朱明烟脚边,蜷缩着啊出声。
她叫的凄厉。“救我!救我!大人救我!”
朱明烟虽无奈,但立马领会丝桐的意思,他制住她,用手捂住她的嘴,丝桐猛地一咬,朱明烟痛呼出声。
丝桐又将头猛地磕向车壁。
车帘瞬间从外面被撩起。
守君站在马旁,早已适当的演出被发现手足无措的模样。
好家伙,丝桐感慨,合着都是老戏骨了。
孙韬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眼却如同从鹰隼上扣下来的,格外犀利。
他迅速判断了一下车内情况,见朱明烟举着被咬伤的左手,脚边躺着一具死尸样披头散发衣襟散乱的少女。
这世道权贵公子欺压民女已不是什么新鲜事,被掳走当妾的不计其数,更何况朱明烟声名狼藉,任谁都能脑补一出强抢民女弄晕进城被查车,民女醒来挣扎咬伤权贵,被撞壁泄愤的流畅的大戏。
孙韬促狭道:“王爷好雅兴。”
丝桐悠悠转醒,手上的衣带松开,她一把扯掉,喊道:“大人救命!大人为小女主持公道啊!” 边喊边匍匐着要爬出马车,去捉孙韬的衣角,孙韬嫌恶地后退一步。
朱明烟拽着丝桐头发往回一拉,“打扰了,孙统领。”
孙韬对着手下撇撇手,“叨扰王爷,走!”
听着远去孙韬和部下的笑声,守君恢复往日平淡的表情,每次演完他都觉得比连练五日刀还要疲惫。他留给丝桐一个佩服的眼神,继续驾车前行。
丝桐揉着被拽疼的头皮。
“你头没事吧,方才拽你的力气大了点,抱歉。”
“没事,我还嫌轻了。”丝桐扬唇,她瞧着朱明烟手掌处已有些见血的牙印,不好意思道:“我咬你倒是下了力气,回去怕是得裹些药了。”
朱明烟表示同意,“是真下力气,不知道还以为你就前面算计你的事报复我呢。”
“嗯……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
“那我还真是庆幸没被咬死。不过也多亏了你,才知道本王的名声居然已到了如此地步。”
他看向她,一贯云淡风轻的态度中竟有了些许认真。“你莫信,不是真的。”
丝桐疑惑,“这难道不是你控制的,怎好似你也没法子一样?”
“一开始有意,但也只是去酒楼多了几次,没想到纨绔名声这么容易就出来了,不过昭京权贵纨绔已不算新鲜事,到如今已变成若没被人说过纨绔便不是权贵了。到后面愈演愈烈,说什么我每日一临幸不重复,风流无度。”
“我也听说过,大家还传你肯定身子虚的不行。”
“好好。”朱明烟连忙叫停,“我身体好得很。”
见他吃瘪丝桐甚是开怀,她就此打住。
“还是回松月楼?我的凰鸣你放哪了?”
“回王府,凰鸣我已搁置府上,对了,你先前受了守君一掌,我已要人查看治疗。他当时也是护我心切,望你见谅。”
“这有什么,以往练武被人打来打去都算正常。”丝桐目露狡黠,突然出去拍了一把正在驾车守君的肩膀,“君大哥,以后多指教啊!”
“丝桐姑娘多指教。”
守君微笑,丝桐再次感慨,这厮只要不凶那简直就像活菩萨转世。
“她叫柳音。”朱明烟更正。
“丝桐。”丝桐看向朱明烟,“柳音早就死了才对,我叫丝桐。‘丝桐合为琴,中有太古声’【1】的丝桐。”
朱明烟敛眸叹息,“好,丝桐……还有一事,柳叔和叔母的灵位也在府上,大火将所有都烧没了,所以尸骨……”
泪水再次充盈眼眶,丝桐倔强着不肯让泪水流下,半晌后她柔声道:“我明白……谢谢你。真的,谢谢你。”
朱明烟瞧着她的模样,心口又开始堵起来。
“不必谢。”
马车终于顺利到了目的地。
丝桐率先跳下马车,看着府邸大门上镶金边的匾额。
安王府。
她进来后第一想法是:这里真的住人么?
倒不是说多么的荒凉萧索,相反很是整洁干净,一看每日都会被人精心收拾过,地面铺着青石砖,砖缝清晰平直,甚至屋脊瓦片都反着光……也是有些过于整洁干净了。
进到内院,垂首侯着两名衣着朴素的婢女,丝桐眼角一扫便知二人是有些功夫傍身的。
“你的住所我已安排好,一会儿由凌琅和彩叶带你去,她们两个就负责照顾你……”
“我不用。”丝桐忙道:“我不需要人照顾,就让二位姐姐该做便做什么去吧。”
凌琅和彩叶本要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