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时,风雪掩埋的山路已经被清理出一条蜿蜒崎岖的山路,沈文月为表自己身为一国之母的风范,严词拒绝了乘坐轿撵上山,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将只有半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的走出了一个时辰。
到达寺庙门口之时,早有全寺僧人在庙门口等候。
“娘娘此心我佛定然知晓,定会保九黎,佑皇上。”
沈文月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雪:“让大师久等了。”
“天冷路滑,院内早已为诸位贵人安排了禅房,也早已备好了姜茶,娘娘还是先去喝杯茶祛祛寒。”
苏锦跟在身后,在一个小沙弥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禅房。房间不大还算素净,稍会儿便有小僧敲门,送来了两碗热腾腾的姜茶。
“小师傅,早间听闻万朝寺后山一到冬日,整座山银装素裹,美不胜收,早就向往不已,如今来了,不去倒是留下遗憾。不知通往后山的路小师傅可指点一二?”
小和尚指了指东南方向,苏锦抬眼望去,那里确实有一条被淹埋的崎岖小路。
“娘娘,这几日山中有大雪,安全起见娘娘还是过些日子再去后山。”
“多谢小师傅。”
苏锦一杯姜茶下肚,那早就冻的发麻的四肢逐渐恢复。
半个时辰后,沈文月身旁的丫鬟敲响了苏锦的房门。
“侧妃娘娘,皇后娘娘说了今日先做休整,明日卯时便在正殿听经,念佛,祈福。”
“多谢这位姐姐,天冷进屋喝点茶水吧。”苏锦侧身邀她进门,她却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看都不看苏锦一眼。
“不必了,奴婢还要去瑞王那里通报,就不在侧妃这里浪费时间了。”
那丫鬟前脚刚走,巧儿就将门狠狠的摔上,只听到门外不中听的声音传来。
“神气什么神气,左右不过是个罪臣之女,若不是爬上了瑞王的床,肚子里又怀着瑞王的种,现在指不定在哪个肮脏的角落的哭着求饶呢。苏家还自吹什么名门望族,如今儿子通敌,女儿未婚先孕。有了这样的子女,还真的祖上蒙羞。不要脸的狐媚子,呸!”
巧儿听罢,心中窜出了一股子火,幸得苏锦眼疾手快拦的及时。
“你拦我做甚,你听听那说的是什么话,我非要去把她的舌头拔下来喂狗。”
“好姐姐,那本就是趋炎附势的小人,你同那等人生气又什么用。”
“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今一个丫头片子都想踩上咱们几脚,你瞧她刚刚那趾高气昂样子,提到徐瑞那笑的多开心,不知道还以为自己攀上了高枝,野鸡成了凤凰。”
苏锦给巧儿倒了一杯茶水推到了她面前:“好姐姐,消消气,如今咱们是在他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说你也是的,为什么不愿意跟着苏大哥走,非要在这里受这等子窝囊气,还要赔上自己的名声。”
巧儿平日性格大大咧咧,这中间的关系她根本就不曾注意到。苏锦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同巧儿解释,但是,现下这个地方确实不是一个可以敞开心扉说话的地方,她轻声道:“慎言,小心隔墙有耳。”
巧儿肚里窝着火,一壶茶水下肚,这心中的火反倒越烧越旺,她起身朝门外走去。
苏锦:“巧儿,你去哪里?”
“烦得慌,出去走走。”
苏锦怕巧儿脾气上头惹了乱子,就让青淼在身后悄悄跟着。
巧儿出了后院禅房,就沿着寺中湖水边沿绕了起来,就在湖中心凉亭之时,一个小沙弥低头快步从凉亭中走出,两人面对面走近之时,小沙弥撞了一下巧儿的左肩。
“阿弥陀佛,施主对不起,是小僧眼拙冲撞了贵人。”
巧儿侧身揉了揉被撞的肩膀:“什么贵人不贵人的,小师傅言重了,在旁人嘴里我们就是寄人篱下,估计在那些人心中,连条狗都不如。”
“施主,旁人是旁人的看法,若是施主也这样想,才是轻贱了自己。”
小沙弥又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就离开了湖心凉亭。巧儿在亭中坐了有片刻时间,也起身离开回到了禅房。
进门前她再三查看了自己身后和禅房周围有没有眼线。
苏锦:“怎么了,神神秘秘的。”
“我刚在湖边散心时被一个小沙弥撞了一下,然后手中就多了一个这个东西。”
巧儿将纸条平铺在苏锦面前,纸条上写着:暮鼓声响,湖中凉心亭一见。禹。
巧儿:“是葛禹?姑娘今晚要去吗?”
苏锦攥紧了手中的字条,自那日起她苏家覆灭,仆从家丁逃的逃散的散,她辗转多方打听都没有打听到葛禹的下落。她迟疑了片刻:“去。”
日落,万朝寺的暮鼓钟声即将响起。
苏锦路过沈文月所居住的禅房,听到屋内一男一女的声音,从头到位只有沈文月一人在说话,男声只是偶尔嗯一声用来回应,男的她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