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
却不想,真人更显温润清俊。
身姿颀长英挺,轮廓分明,玉肌白皙细如美瓷。
眉似远山,长睫下一双桃花眼眸微微上挑,深棕色的瞳孔里藏着清冽和蛊惑,仿若深邃夜空,稍不留神便会被其吸引、沉沦。
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一曲古典舞出尘如仙,傲视而立,恍若仙子下凡尘,说不尽的清雅俊逸。
乔若言一时不由得沉浸其中,风卷云舒,思绪仿佛亦随着他翩然的舞步渐渐飘远了。
-
夏夜,蝉鸣,河畔凉风。
她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少年。
其实早不该称少年了,只是自校园起便相熟的关系,总令她忍不住将他作少年相抵。
她喜欢他,深切而热烈,却情不知其所起。
明明是自幼就在一起上学的青梅竹马,小学、初中、高中,却每每总是擦肩而过,从不会被分入同一个班级中
——甚至于高中毕业前连话都没说得上二句,顶多算是个脸熟的陌生人而已。
所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上顾亦澄的呢?
是高中晚自习时,陪同桌一起去还他习题册,夜色下匆匆一见的惊鸿一瞥;
是驾校练车时,恰巧和他分到一辆车,分明社恐的自己却发现二人有聊不完的曾经;
是同学聚餐时,不知怎的坐到他身侧,席间他一直帮自己夹菜的照顾;
亦或是桌游阿瓦隆时,睁眼发现他也在坏人阵营,全程跟他走的安心……
如此如此,点点滴滴,就连乔若言自己也说不清
——分明不过都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而已,自己怎就偏偏对他倾了心。
可如今留学归来的他留在了家乡的国企,她才刚研一,二人异地。
如有默契般,谁都不曾戳破那张窗户纸。
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暧昧不清的关系,连吃醋都没有立场,拥抱都没有勇气……
正如那个夏夜,二人河畔相伴而走。
对着天幕的星空,她对他说:“阿宇这次考上T大研究生,他和悦蓝也总算苦尽甘来了……”
乔若言真心为好友感到喜悦和祝福。
亦是高中同窗的阿宇和悦蓝,自高考结束在一起后,经历了大学异地、阿宇辞职考研的压力,爱情长跑也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未来也逐渐变得清晰。
闻言,他却忽而沉默。
沉吟半晌,才淡淡开口:“我觉得……阿宇,或许很难再和留在家乡打工的悦蓝走到最后……
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距离和阅历,是难以逾越的鸿沟,岁月只会将其不断扩大,山高水长,二人日后或许只会渐行渐远了……”
长睫微动,平日里他清冽的嗓音此刻似乎染了层喑哑。
深邃的眼底却比夜晚的河水更宁静,甚至捕捉不到一丝涟漪……
那晚,他们罕见地发生了激烈争执
——明明事不关己。
这便是乔若言离家前,二人最后的见面。
不欢而散的结局。
她恨极他口中那套所谓宿命,和任由命运摆布的消极。
可理智却又不得不承认他所说确有道理……
很可笑不是么?
命运有时就像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人束缚包裹,如同我爱罗的砂缚柩。
收紧时,即便再挣扎窒息,也只能任其宰割,无能为力。
承认吧,人有时就是如此渺小、无力……
或许,这也是他心中想和她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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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同学……”
忽而眼前一片黑影挥过,竹弦管乐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
耳畔传来一声男人温润的嗓音,带着低醇且微微沙哑的磁性。
回过神,乔若言正对上一张放大的俊颜。
好看至极的桃花眼,深邃似潭,含着浅浅笑意又透出一丝慵懒,卧蚕很深,上挑的眼尾扬起惑人的弧度。
乔若言当即就红了脸,脱口轻轻“呀”了一声。
男人也被逗笑了,薄唇微启,温热的气息轻轻擦过乔若言的鼻尖,清冽好闻。
酥酥麻麻的轻痒感让乔若言旋即不好意思向后退去。
“再退,后面的同学可要被你撞晕了!”
男人看着女孩害羞到不知所措的样子,不禁莞尔,眸中盛满笑意,打趣,
“怎么,老师的舞蹈就这般令你沉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