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身上有着肉眼可见的出入。
“是不是想说,这些年好事没学,净学拐着弯做混蛋的事了。”
池樾见阮画望着他,一时没有说话,似玩世不恭地笑说。
嗯,身影彻底分离了,读高中的池樾不会这么讲话。
玩世不恭,与他浑身气质格格不入的一个词。
即便当年见他在阴晦的光影中,指尖娴熟地夹着香烟,也觉得他清冷脱俗,而非玩世不恭。
“没有。”阮画神情恢复正常,“挺好的。混蛋事,谁没学着做。”
池樾轻嗤了声,撩起眼皮问道:“比如呢?”
“比如?”阮画没料到他偏要反问她,想要问个究竟出来。“比如……和十年没见的老同学热吻,算吗?”
池樾没忍住扑哧笑了,连着轻咳了两声,点头说:“算。”
本来就没打算放过她,听见她拉自己下水,当然使坏地落井下石。
阮画鄙夷地哼了声,起身走过来拿之前没喝完的矿泉水。手指刚碰到水瓶,被池樾伸手捉住手腕,轻轻一拽,搂进他怀里,半倚半坐在他的大腿上。
热气拂耳。
一丝丝擦过她耳侧柔软的肌肤。
池樾贴着那寸肌肤,呼吸缠绵地柔声问道:“那么,还要和我接吻吗?”
声音中带着诱哄。
蓦然被拽进他的怀里,坐在他的腿上,阮画只能勉强借力,全靠他搂在腰间的手臂环着身体。
她腾出双手,毫不温柔地拽起池樾的衬衣领口,凑近掀眸盯着他,红润诱人的樱唇在他的薄唇前停住。
能够感觉到池樾眸底,那一抹讳莫如深的意味。
他很期待她允诺的回答,可是阮画故意不急。反而淡淡一笑,冷嘲了他一句,说:“去过西方帝国主义世界的人,就是不一样。”
听这纯粹个人嘲讽的称呼,池樾放声笑了起来。
他唏嘘道:“谢谢十七八岁那个还未被污染的我。”
这一回不由逗笑了阮画。
对于思维跳脱的人来说,能接住自己梗的人,可遇不可求。
更别提池樾这种,不仅能跟上天马行空的她,还能给她眼前一亮的惊喜。
阮画伸手用力拉了拉他的衣领,挑眉轻舔了下唇瓣,笑道:“接吻啊,怎么不亲我了。”
话音刚落,感觉腰上的手臂又拥紧了几分。
池樾抬手虎口握住她的下巴,低头薄唇追了过来,不留丝毫反应时间给她。
掌心向来冰冷,眼神疏离淡漠的人,吻起人来凶狠凌厉,滚烫得追到心坎里去,要把灵魂都征服。
这次,池樾不再绅士了。
腰间的手掌灵活如蛇般钻进她的毛衣下摆,冰凉的掌心汲取她的体温回暖,招得阮画轻嘤了一声。
他却咬着她的下唇,浅浅地笑出声。阮画嫌他手凉,想拿掉他的手,却被他轻巧握住,一同攀至更隐秘温热的地方。
她的嫌弃排斥,最后变成柔软邀请。
阮画咬着他的耳垂,嗔怒地骂他。
池樾的笑声在耳畔更得意了。
天杀的,29岁的池樾,好像更加令人恋恋不舍。
-
第二天早上,阮画到楼上酒店餐厅吃早饭,池樾已经早早等在那里。
昨天晚上,虽然吻得火热,但是最后双方及时刹车。
很难形容当时的心态,清醒与沉沦搏杀到白热化,还是清醒占了上风。
重逢一天,还未满24个小时,同床堪比一夜情。
无论怎么说,都有点草率,不适合十六七岁暗恋彼此的两个人。
再幽微一点说,连男女朋友都不是,一周后就要分隔天涯的旧友,要做也是离开前,那才是老同学情有可原的一夜梦。
混蛋的两个成年人,依然还是有道德顾虑在。
落座以后,池樾说:“感觉你喜欢中早,我就帮你拿了中餐。”
阮画故意为难他,撇了一眼,说道:“我今天突然想起三明治培根,怎么办?”
谁知池樾放下手中的刀叉,轻轻拊掌拍了下,说道:“我还没有开动,我的这份给你。”
完好未动的餐盘,推向她面前。
阮画伸手抵住餐盘边沿,笑说:“是你想吃中餐吧?”
池樾另一手空下来的手,探过来不轻不重地敲点了下她白皙好看的额头,脸上却是一派坦然:“这么了解我。”
作势要来抢,给她准备的那份中餐。
阮画笑着躲过他的“抢劫”行为,守住自己面餐的早餐,自己都没察觉,还调皮地朝对方吐了下舌头。
他根本没使多大力气,本就想着逗她开心 。
等到抬头看向也在望着她的池樾,冷峻的眉眼中,氤氲着笑意。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