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阿禾挽着单蕊的手蹦蹦跳跳出来,一行人早在门口呼着白气了。王宜修,燕期,皓也,江辞远,拾秋......咦?拾秋?阿禾有些呆呆的。拾秋怎么也在这里?
拾秋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在柔软的狐毛里显得更为生动:“今日我同你们一起逛灯会,不介意吧?”
“人多热闹,怎么会介意?”燕期打了个哈哈道。
一行人朝着安福门那边走去,几个郎君走在前面,小娘子跟在后头。因单蕊与拾秋不甚熟悉,阿禾就走在她俩中间。
“这灯轮以前就有,高达200多尺,还缠绕五颜六色的丝绸,用黄金白银装饰。”单蕊给阿禾比了一个夸张的手势,绘声绘色道:“灯轮上可以挂花灯5000多盏花灯,近看恍如天宫幻境,远望宛若云霞虹霓。”
实际上在这也能看到一些,无奈人潮拥挤,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边角。阿禾惊讶地张着嘴,显然单蕊对于阿禾这副吃惊的样子很受用,又开始介绍今年的杂耍有多少。
“我还是第一次见比燕郎话还多的人。”王宜修咕哝道,平常燕期说起话来他也插不上几句,现在单蕊说话他也插不上几句。
一路上都是各式各样的花灯造型,有各种动物的,例如每年都格外受欢迎的兔儿灯,狐狸灯,甚至有些比较气派的店门口还挂着无骨花灯,像枝灯、菊花灯、圆球灯、小宫灯、宝石灯、花瓶灯、珠兰灯、花篮灯、喜字灯等,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
“我也想买个灯提着。”街上的小娘子大多提着小花灯,单蕊也起了心思。
“那我陪着你去吧。”燕期扭头说道,单蕊不置可否。
阿禾望着人满为患的摊子,想着这么一大群人属实也不好过去挤:“那我去买糖画和糖葫芦。”这样兵分两路更快吧。
“好,到时在前面的茶馆门口会合。”
约定好后,几人散了开来。拾秋,王宜修,江辞远和阿禾一起到了糖画摊前,人很多,拾秋站在人群外不愿向前,阿禾和王宜修一同向里边挤去,不料王宜修进去了,阿禾被挤得东倒西歪,被江辞远拉住了手臂。
“小心些。你要什么样式的?我去帮你买。”江辞远嘱咐道。
“要个兔子的。”
阿禾也没看清江辞远是怎么挤进去的,就唰地一下,人就围到了摊前。与其说是挤,不如说是几个小娘子红着脸给让的。
阿禾悻悻回到拾秋旁边,就听到拾秋不冷不热道:“到底还是年纪小,爱吃这些玩意儿。”
“幼时也未吃过几次。”阿禾不好意思地笑:“今晚热闹,大家一起吃才香呢。”
拾秋不说话,垂着眉眼:“我甚少过上元节。要不是今日碰巧,想必也不会出门。”
“拾秋娘子是与江六郎相识么?”毕竟同行几人,拾秋与三人都不甚相熟,那就只剩江辞远了。
“嗯,曾有过几面之缘。他于我有恩。”
“哦.....”原来是这样。但是拾秋去年年底才来到醉韵坊,那时江辞远已经出远门了吧。所以,他俩的几面之缘是在......平康里?!
“怎么这个表情?”拾秋似笑非笑的。
阿禾险些被口水呛到,答道没什么,默默看着天上的花灯不说话。
“在看什么呢?”江辞远悦耳的声音响起,他同王宜修每人手里拿了四个糖画,四串糖葫芦。
“怎么买这么多?”阿禾好笑地问。
“六郎说阿禾要吃两份,我也吃两份,所以买了这么多。”王宜修傲娇地说。
“吃你的吧,话这么密。”江辞远塞了两串兔儿糖和糖葫芦给阿禾,又分了一支狮子糖,糖葫芦给拾秋。
自己咬了一个兔儿糖。甜齁了,但身边的人貌似吃得很开心。
茶馆会合之后,一行人继续向前走,这会变成了阿禾在中间,江辞远和王宜修在两边。前面依次是单蕊,燕期,拾秋。
气氛怪就怪在燕期一直和拾秋搭话,单蕊把兔儿灯甩得一晃一晃的,几人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这是怎么了啊?”阿禾低声问。
王宜修不明所以,江辞远跟洞察人心似的:“大抵是有人吃醋了吧。”
等终于到了安福门,才知道这边的热闹和刚才一路上的热闹是完全不同的。灯轮巨大,五彩斑斓,阿禾在下方看得合不拢嘴。前面有打扮艳丽的女子围着灯轮在跳舞。女子长相身材皆为上等,连舞蹈都美轮美奂。
“这是宫里的宫女,据说她们身上穿的价值三百贯。”单蕊小声地同阿禾讲。
阿禾看得目不转睛,不知不觉,单蕊松开了她的手,去了另外一头,她都不知道。
而此时人潮涌动,阿禾也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只能被迫随着人潮往前走。
锣鼓宣天,原是好几个戏台子。这边是参军戏,台上二人头戴帻巾,穿绿绢单衣,正说着戏文,台下的人哈哈大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