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更夸张,已经笑得捧腹哎哟哎哟起来。
另一头是傩戏。傩艺师们戴着面具在台上唱着,为人们驱邪纳吉,台上的人时不时还跟台下的人互动问答,歌声笑声浑然一体。
再往前走一大段,是歌舞戏《踏谣娘》,据说是荆楚地区来的戏班子。阿禾本想就着手中的糖葫芦边吃边观看的,一看手中,糖葫芦只剩一颗。
明明刚才还有一大串的,不会是挤来挤去被人吃了吧?阿禾欲哭无泪。
“傻子。”
这声音再熟悉不过了。阿禾无奈地看着身边的江辞远:“你才傻子。”
江辞远将阿禾手中的糖葫芦扔了,又变戏法似的从袖中掏出一串递给她:“喏,把我的让给你。”
“那我就勉为其难收下吧。”阿禾愉快接过,瞬间想到江辞远和拾秋的事情,咬着糖葫芦含糊问:“你曾去过平康里?”
江辞远不疑有他:“去过啊。听闻那边有西域秘酒,特地去尝了尝。”
为了酒去逛窑子?这事放江辞远身上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的。呸,谁知道他有没有......
“你和拾秋娘子,曾......”后面的话她怎么可能问出口,整个人忸怩起来。
要不说江辞远是个聪明人呢,他一下就了悟:“我只是去喝酒的。顺便借了三百贯钱给拾秋罢了。”
那还要夸你真大方呢。阿禾腹诽道,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江辞远有些好笑,抿了抿下唇,看着脸颊飞红的阿禾,又觉自己刚才的那刻慌张来得好笑。
才这般想着,身边的女子侧过脸直视他的眼睛,清澈有神,犹带笑意:“我阿娘说了,去平康里的男子品行不端,是孟浪之人,是登徒子。”她说完话就背过身往前走,辫子轻轻甩在他的胸膛。
“但是我例外。”
身后的少年很快追了上来,轻轻摁了一下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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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前走了一段,喝彩连连,原是狮戏。狮戏配的是西域的龟兹乐,一人举着绣球,两头可爱灵动的“狮子”围着绣球作出各种高难度的动作,趣味十足。旁边爆竹的声音过于吵闹,阿禾靠近了江辞远。
“据说圣人多爱狮戏,宫中的狮戏亦是如此么?”阿禾问。
“宫中的狮戏大多为五方狮子舞,狮子形象更为凶猛张扬。”江辞远说道,他个子高,见那边搭着高索:“待会儿去看杂技吧。”
走近一看,一人手擎十几尺的高竿,一个小孩麻利地爬了上去,在高竿上单腿站立,甚至单手倒立。
围着的人群连大气都不敢出,阿禾也是,真怕这小孩儿突然从竿上掉下来。一连做了十几个动作,小孩才从竿上滑下,众人纷纷大出一口气,拍手叫好,朝前边的铜盘里丢着铜板。
“这可太危险了。”阿禾心有余悸。
“还有呢。”
还有?阿禾抬眼望去,一名女子爬上了左边的立柱,立柱高达几十尺,左右两边的立柱系上绳索。女子就穿着木屐鞋,在绳子上表演抛掷铃铛。而右边的立柱又出现另一名女子,她站在绳索上,则是表演剑舞。两人越走越近,铃铛和长剑就要撞上之时,周遭的人都为她们捏了把冷汗。不料,空中的二人轻巧地侧身交步而过,手中动作亦未停。再次将这场杂技表演推向了高潮。
阿禾只觉自己的心怦怦直跳,摸着胸口:“杂技表演真是太过于刺激了。”
“这就刺激了?还是见识太少。”江辞远取笑她。
“话说回来,宜修他们呢?”走了这么久,走散的这几人还是没出现。
江辞远沉吟一会儿:“宜修酷爱看杂技和拔河。杂技这处没见他,我们去拔河那边看看吧。”
拔河的地方就在河两岸,红蓝双方。果不其然,阿禾一下就见着人群里的单蕊和拾秋了,单蕊一见阿禾挨着江辞远一起过来,不怀好意地打量着二人。
“原是你二人私会去了。”
什么私会?阿禾上去就捂单蕊的嘴:“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单蕊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宜修和燕期呢?”阿禾问道,把手放了下来。
“喏。”单蕊冲一个方向抬了抬下巴,阿禾望过去,二人正在红方阵营摩拳擦掌。似乎察觉到注视的目光,王宜修笑着冲这边挥了挥手。
“那位郎君好生俊俏。”一个小娘子犯着花痴。
“是啊是啊。”另一个小娘子附和道,眼神又瞥向了阿禾身后,手肘捅了捅这个花痴小娘子:“这个也俊俏。”
好家伙。阿禾尴尬地不知看哪里。
“这俩人非要拔河,拦都拦不住。”单蕊嘲道。拾秋也在一旁捂着嘴笑。
一声锣响,所有人站好位置,握住了麻绳。队伍中间的燕期和王宜修连马步都扎好了。
又一声锣响,两边开始使劲儿,加油声震耳欲聋,双方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