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朝中三品以上官员几乎全部到齐,无论结果如何,都足矣令柳宅丢尽脸面。
更何况此般伤风败俗之事,柳无许的脸色阴沉似墨,“荒唐!还等什么?速速将这个满口胡言的东西带下去!”
柳无许身后侍从出手如电,一把掐住罗子钱的喉咙,使其无法再发出任何声音。
罗子钱不停挣扎,眼看就要被拖出厅堂,齐沐炀淡然的声音响起:“柳相莫急,若就这般将他带走,日后不定会传出什么谣言,今日我与这么多同僚在场,必定澄清事实,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柳无许定定看了齐沐炀一眼,一时间猜不透这位敦厚仁善的二皇子意欲为何,但这番话一出,他不得不让罗子钱留下把话说清楚。
苏莹莹慌乱无比,拽住柳无许的袖子喃喃道:“表哥哥,我怕……”
柳无许心头郁结,并未给她好脸色,冷冷瞥了一眼算作警告。
罗子钱失了束缚,生怕错过这短暂的机会,语速极快道:“莹娘两月前与我共度良宵,孩子恰好已有二月大,各位若是不信,寻个大夫来一瞧便是。”
齐沐炀:“来人,去宫中将太医院院正请来。”
柳无许没有阻止的机会,亦没打算阻止,两月前他那段时日并未碰过苏莹莹,所以孩子不可能有两个月大。
宁锦的目光不时投来,李怀荃忍耐再三还是没忍住,抬眼对上那双小鹿一般灵动的杏眸。
见她满是询问之意,李怀荃微不可见地摇了摇头,但笑不语。
一柱香的时间后,一名老者身着太医院官服,满头大汗地跪在齐沐炀面前,“见过二皇子,敢问有何吩咐?”
屈院正眉目慈祥,透出一股不卑不亢的气度,与达官贵人打交道久了,齐沐炀在他眼中与常人无二,只是抵不过马车奔波,险些震散他一把老骨头。
齐沐炀起身亲自将他扶起,“屈老快请起,柳相爱妾身子不适,他人我不放心,故而请您过来为她诊脉。”
屈院正在来的路上已听齐沐炀手下说了七七八八,此刻不过是装糊涂走个过场,连道几声不敢后,起身走向柳无许,眼神落到其身侧苏莹莹的身上。
“这位夫人,请。”
苏莹莹眼前阵阵发黑,浑身僵硬到无法动弹,柳无许不耐地抓起她的手往前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怕什么?”
苏莹莹提到嗓子眼的心弦倏地崩断,就这样直直晕了过去,倒在柳无许的怀中。
萧燕狠狠剜了罗子钱一眼,急道:“屈老,还不快给莹娘诊脉?”
屈院正笑呵呵地摸了一把山羊胡,自药箱中取出棉帕盖在苏莹莹的腕上,闭目凝神。
堂内之人大气都不敢出,怀着各异的心思静待下文。
齐沐炀随手取来案几上的糕点塞入口中,随即点了点头表示满意,完全沉浸在对于美食的享受之中。
随着一声轻“啧”,屈院正缓缓收回手,凝眉道:“这位夫人难道不知在孕期需得补身子?从脉象来看,她少食甚至不进食已有一段时间,这对腹内胎儿的生长极为不利。”
此言一出,萧燕满脸震惊:“怎么会?这……胎儿不过一月,之后若好好进补,是否可以补回来?”
屈院正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眉头皱得更紧:“什么一月?这位夫人有孕已有两个月零四天,要想孩子将来康健,不可不补,亦不可大补,需好生精心调养才可。”
此话一出,柳无许心头剧震,脸上失了所有表情,平静无波却让人心生胆寒。
他垂首静静看着闭目昏迷的苏莹莹,轻声道:“屈院正在宫内有妇科圣手之称,宫内那么多娘娘在你的照顾下从未出现过差错,对罢?”
齐沐炀似乎吃饱了,拍了拍手有些担忧:“柳相先莫急,再高超的医术也有失手的时候。”遂看向屈院正道:“此事非同小可,屈老可能担保绝无虚言?”
柳无许这时还有什么不明白?分明是齐沐炀一手导了这一场好戏,当着滁京所有高官贵胄的面前揭露此事,他纵有上百张嘴也无法将此事掩盖。
他冷哼一声,嫌脏似的把怀中女子狠狠扔到地上,再也不看一眼。
“苏家莹娘,生性□□,狐媚乱纲,把她与腹中畜牲一同浸猪笼,从此与柳家再无干系。”
宁锦瞳孔微缩,苏莹莹以往对她的敌意,不过是因对柳无许死心塌地,争宠夺爱罢了,她对柳无许无情,自然也从不将苏莹莹放在眼中。
此刻见她落得如此下场,心中惟有唏嘘。
随即想到忽然出现的李怀荃,顿时觉得那个明朗的少年从未如此陌生。
“诶?左右也是个美人,就这么杀了多可惜,不如赠予本王,本王保证柳相这辈子再也不会见到她。”
永王搓了搓手,眼神露出贪婪之色,得不到清莲,摘朵桃花回去也不错。
柳无许默然表示接受,毕竟入了永王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