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希哥哥你在哪?」
突兀的叫唤声划破天际,虫鸣乐章戛然而止,旖旎氛围瞬间烟消云散。
董家独生女董卓淇一身粉红碎钻晚礼服,仿如点点星光闪烁在漆黑之中,璀璨亮丽,映照出来的瓷白肤色却带点苍白异常,别有一番柔弱无骨的病态美。
隐藏在朦胧月色下,依偎在一起的男女却未见惊惶失措,只有情到浓时被打断的意犹未尽。
尚松希张开□□迷离的双眼,看着身下面无血色的余若莲,双手紧贴盈盈一握的柳腰,强硬地宣告:「你是我的﹗」
余若莲吓到整个僵硬,脑中一片空白,她没有想过从小到大慊慊君子的尚松希今天会如此反常,他的神情带点疯狂,眸底盛满欲望,像是要不顾一切把她吞拆入腹,不容抗拒。
庞大的恐惧席卷全身,庆幸董卓淇终于来了,否则,她真的害怕尚松希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她强行压抑心中不安,故作轻松地挑衅道:「尚二公子真是多情啊!你的未婚妻来找你了,还要继续吗?」
余若莲知道尚松希须要得到大财阀董家的支持,才能把尚家继承人位置坐得更稳更理所当然。因此,他一直对董卓淇呵护备至、照顾周到,就是为了夺取其信任和芳心。
她看在眼里,觉得份外讽刺。
本以为尚松希自小对她态度瞹昧,举止亲昵,早已超越一般青梅竹马之情,却从未开过口,确立进一步的关系。
直至,尚松希和董卓淇订下婚约,才明白尚松希根本看不上她,没有强大家族背景助他争权夺位,却又舍不得放开这份从小到大的情谊,只好一直吊着她。
曾经,尚松希是她的童年救赎,他们同是私生子女,本应卑微到尘埃里去。但尚松希坚强自主,力争上游,从不自怨自艾,就像茫茫大海上的灯塔,为她的人生导航,指引出方向与希望。
她以为自己一直也是喜欢尚松希,才会心甘情愿任他摆布。
可当得悉尚松希选择了董卓淇后,竟有松一口气的感觉,没有嫉妒,没有伤心,只有一份释然,终于可让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划上休止符了。
或者,她对尚松希的美好憧憬,早已在尚大哥遇害当晚磨灭掉了。
「你真以为区区一个董家可以威胁我?看来你从不了解,我狠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纠缠不清。」尚松希轻笑呢喃,伸手捏着她可爱的小下巴。
余若莲瞳孔一缩,引董卓淇过来,就是为了威迫他放过尚大哥,否则便揭穿他的真面目。
万万没想到这个疯子好像一点也不怕,而且不顾道德伦常,若是被别人看见他们叔嫂这样抱在一起,后果不堪设想。
这不正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小白、小白快回来啊,弄丢了你,婆仔会责怪我的。」
天真稚嫩的声线,杂乱无章的脚步声,让余若莲浑身一震,是尚大哥﹗
尚大哥为什么会在这儿?还带来了一大班人在四处搜索叫唤,霎时间,荒废已久的莲花池内人声鼎沸,灯光处处,竟比刚才他们的婚礼还要热闹。
她知道尚大哥最怕人多挤迫的地方,更讨厌成为众人焦点,所以今晚本是尚余两家的世纪婚礼,却以闭门形式进行,场内宾客寥寥无几,只是简简单单走个流程,仍令尚大哥战战兢兢,局促不安。
「别怕,很快便完成婚礼了。」
余若莲用力牵着他的手,感到心疼无比,尚大哥不该是这样的,他曾是最年轻的尚家继承人,举手投足散发着霸道总裁的魅力。人人都说他生性凉薄,沉默寡言,自小被尚家不分昼夜地训练成一台欠缺情感的冰冷机器。
唯独对她,那双平静无波的琥珀色眼眸才会掀起波澜,总是深深地凝视她,似有万语千言,却又难于启齿。
每次撞上这道炽热目光,余若莲有种心脏被狠狠击中的感觉。
没办法,人对美丽事物太难抗拒了,尚大哥的琥珀色眼眸清彻明亮,不带任何杂质,宛如天使般脱俗出尘,但坚毅硬朗的表情轮廓,却流露出孤寂忧郁气息。
「若莲,今天是我哥生日,我特意准备了一份惊喜,你可不可以把他约到小木屋去?」
「为什么要我约尚大哥?我和他并不熟悉,平日也没说上两句话,他不可能赴约吧。」
「不﹗只有你约他才会来。」
余若莲当时没有多想,傻傻的听信尚松希的话,尴尬地走到尚大哥面前,头也不敢抬,低声地问:「今晚十点可以到山边小木屋一趟吗?」
「莲儿,你终于认出我了?我就知道你不会忘记我﹗」尚大哥激动不已,双手用力握着她的肩膀。
「很痛,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余若莲有点吓倒,没想到平日尚大哥默不作声,原来这么粗鲁暴力。
什么认不认出啊,她每次来尚家也会偶遇尚大哥,虽然大家没有正式说过话,但也会点头打招呼,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