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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痕现(1 / 2)

第002章紫痕现

冬日寒风丝毫没坏了两位年少英才的兴致,飞檐走壁,踏树点花,一片梅花纷飞下酣斗了大半个时辰,这才坐回亭子,只是桌上的棋局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壶冒着热气的茗茶,和一盘精致的点心。

郑勋对好友处神仙般的待遇见怪不怪,倒了杯热茶灌下,爽快得喟叹一声。

玉冠未乱的璟然却是风雅的多,弹了弹青色锦袍上并不存在的轻灰,一面轻掀杯盖,一面问道:“看你今日武斗兴致颇高,很有几分发泄的意味,难不成,还在为亲事伤怀?”

郑勋闻言陡然垮了肩:“可不是么,野青他们今日就出发去迎亲了。”

璟然当初刻意同这个少将军不打不相识,还以为成为他的好友要好一番设计筹划,没成想他竟是个一眼就能看到底的直肠子,交往起来最是简单,听他此言不禁笑着摇了摇头:“你果然是个藏不住心事的,前些时不是想通了么?如今箭在弦上,又生出些怅惘来了?”

“是啊,”郑勋再次点头,深深一叹,取了块糕点整个儿扔进嘴里,闷闷道,“我也想像爹一样,找个自己喜欢的姑娘,日后一同征战沙场快意红尘,可那冷羽瑟……”

郑勋及时住了嘴,深深吸了口气,罢了罢了,权当是替父报恩了,不可再嫌弃人家姑娘,人家自小受了那么些委屈,应当对她好些才是。

璟然看郑勋那模样就知他在想些什么,轻笑一声:“既然你并不中意人家姑娘,我就不去你婚典凑热闹了,省得叫你更加心烦。”

郑勋颇有些自暴自弃,左右这辈子就跟那手无缚鸡之力的冷羽瑟绑在一起了,且届时定要应付诸多朝臣,实在没意思:“你还是来吧,还能替我挡一挡酒。”

“你可饶了我吧,”璟然有些无语,倒也没真将白眼翻出来,亲手替郑勋续了茶,推脱道,“大将军独子大婚,我一介商贾之人,就是去了也不过居于末席,哪能替你挡酒?若是你喜结良缘,我说什么也要去给你贺喜,但你并非欢天喜地,我何苦去看你愁眉不展,还不如去寻西境原铁,回来替你打一把趁手的兵器。”

郑勋听到前头本欲反驳,但终是被璟然许下的亲造兵器给诱惑了,心道也罢,本也不是什么想要同好友分享的乐事,鼓着脸低头喝茶。

璟然知他这是应了,正要说什么,却猛见天上紫痕一闪,似是被撕裂了一道口子,转瞬之后消弭无踪,不禁挑了眉:“你可看到了?”

郑勋瞪着圆眼点了点头,奇道:“什么玩意儿?”

“我如何得知?”璟然轻轻耸了耸肩,低头抿了一口茶,漫不经心的模样,心中却是转过万千思量。

公元二零一八年,元旦,夜。

万家灯火通明,这边月影孤寂。

南宫缘拨开晚风吹到唇边的发,看向水中倒影,倒影中是一张白到几近透明的清丽小脸,一双大大的水眸叫人见之心软,墨黑的瞳孔似是无邪,眼波中半是迷茫半是凄凉,秀眉微蹙,粉唇轻抿,无助地环着自己缩在一处,如同迷途的鹿儿,最能骗人。

是啊,最能骗人,谁又能想到,自己顶着这样一张柔柔的脸,染了满身满手的鲜血?这辈子,恐怕,都只能这样了罢?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袭来,没来由地,缘忽然就觉得,也许,躺在这河水之上,心绪能平静。

大海是缘从不敢想的噩梦,但清澈的溪河,却独得她喜爱。静静躺在水波之上,松懈了全身,随着水波轻轻荡着,仿佛这天地间仅此一人,万分静谧祥和。

在水波的温柔催眠之下,南宫缘竟从寒冷中生出了几分睡意,可惜这睡意刚起,就被如鞭抽般的疼痛驱散。

南宫缘惊痛之下猛呛一口水,还没反应过来,腿上抽筋的痛感紧接着袭来。

生死当前,南宫缘本能地向河岸挣扎划去,可惜刚才已被水浪带得远了些,抽筋的痛倒是能忍,这浑身的气力却是莫名渐失,胸口沉闷,呼吸也愈发困难。力不从心之际,逐渐模糊的双眼在空中乍现的紫痕光亮下,看见了岸上的人,当真是,袖手,旁观……

辰永四十八年,冬月十五,紫痕乍现之时,启南,冷府。

“这个骚蹄子,竟敢寻短见!老爷,这可是跟大将军府的婚事,再不好好教训可要惹出大事!”

南宫缘刚被人从水中捞出来,胸口还残留着似绝望似解脱的窒息感,正咳着顺气,就听这么一道极其尖锐的声音钻进了耳朵,像极了电视剧中太监的鸭公嗓。

缘只觉这人说话句式挺复古,大概是附近拍戏的古装剧组及时赶到,将自己从河里救了出来。微睁双眼,明明记得是在夜间的南宫缘顿觉光线刺眼,正纳闷间,便被人从地上架了起来,迎面挨了一巴掌。

“小贱人,我可告诉你,你想死可以,那也得给本夫人等到出嫁以后。你要再敢跟那姓云的暗通款曲,哼……”

头晕眼花之际又莫名挨了一巴掌,南宫缘眼中寒光一闪,莫非是公司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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