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匹好马,奚将军倒是舍得让给我。”
奚特真朝她一笑:“愿车马衣轻裘与朋友共,敝之而无憾。”
“好!”奚特真说得慷慨,惠歌也答得豪爽:“我一定全部用得稀巴烂。”
“……”
奚特真看了看惠歌的襦裙,又说:“一会我让人送袴褶并宛具给你。一来便于骑马,二来扮作丈夫戎服,也不会引人注目。”
“现在已经有了‘马衣’,‘车’和‘轻裘’请将军记得补上。”
“你真是懂得客气。”奚特真反唇相嘲。
惠歌回房换过装束,用过早食,来到前堂看日出。
天空的东边是晴明的淡蓝。西边有一大片云,沉沉的冷灰色,中间透出橙黄,到了与晴空的边际,转为耀眼的金色,彷佛谁在那里燃了薪火,很灿烂,却令人不安。边际散着星星点点的云丝,像破碎的织锦,焕绮而褴褛。
贺梅和惠银相偕而至,奚特真和他的随从也牵马齐聚一处。
贺梅拉着惠歌的手,再次叮嘱:“你自己多注意,不要太逞强了。你才要离婚,开始新生活,一定要平安回来啊。知道吗?”
奚特真站在一旁,看了惠歌一眼。原来她要离婚了。
惠歌答应着。即使她心里也惶惶的,仍尽量表现出绰有余裕的样子。
开城的鼓声嘈嘈大作,惠歌与众人翻身上马,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