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遇见那位天使的数年之前,他在Nadir Khan的帮助下脱离了毒品的深渊。他那毫无人性的前雇主曾训练他爱上了一种黑市里出现时间尚短的兴奋剂,它的药效强过处方药剂安非他命,持续时间长过可|卡因。有人采用鼻吸的方式,但缺失了鼻翼,他通常直接服用那些玫红色的小药片。它们带给他愉悦和亢奋,让他可以毫不留情地动手,迅速而精准地完成工作。前雇主还提供了大量的镇静剂,以便他必要时用于放松。青年时期,他几乎什么都尝过一点。从八岁自己开始讨生活起,为了每天能吃上至少一顿饭,他会做任何必要的事。到了十八岁,尽管已经在某种组织里爬到了更高的位置,他满足于那麻木的状态。
但同时,那种红色药片让他变得偏执多疑,杀戮的欲望与日俱增。经过一长串复杂的事件,Nadir才终于帮他戒掉了所有致幻药物。
之后,他被迫开始了一个人的生活。
接下来的几年,日子相对平静,他隐匿在黑暗和孤独中,专注于自己的音乐。他在剧院里找到了一间被遗忘的地下室,每天都会在那架被他费力拖进来的钢琴前花上数个小时。至于收入来源,他有几个小爱好,比如偶尔入侵某些网站。他手上握有各式各样的电脑病毒,其中那些可以在不同账户间转移资金的程序甚得他意。此外,他还敲诈过几个罪有应得的人。Khan对此并不赞同,但只要不再受雇杀人,Nadir也就随他去了。
闲暇时,他会观看剧院的演出。它们的粗制滥造总是让他忍不住默默腹诽,但至少能帮他分散部分注意力。再来就是Nadir的偶尔造访,那是他唯一的社交活动,通常枯燥乏味又毫无意义。
但他远离了所有致幻剂,至少这点他说得出口。那是他最接近清醒的一段时间了。
不过,这仅仅是因为他还不知道自己错失了什么。
然后她出现了。她毁了一切。
当他蜷缩在阴暗的地洞里,一边播放着Christine的视频,一边计划着最终该如何带她回家时,他的思维转入了一些非常黑暗的歧途。不管如何迫使自己描绘她的微笑,他的大脑里出现的永远只有她惊恐尖叫的画面。一旦自己那冰冷的、如同死人般的手指触碰到她,一旦她发现自己的真实面目……这些念头折磨着他,从内至外将他彻底摧毁。睡眠和安宁无处可寻,只剩她的歌声在大脑里一遍又一遍循环。
所以,他复吸了。为了摆脱胸腔里那快要将他压垮的沉重感,那些小药片又回来了。它们带来了虚假的乐观和动力,让世界看起来稍稍明亮了一点。
然而,一同回来的还有幻觉和妄想症。
大脑被毒品和Christine牢牢占据,他甚至不太记得那些日子了。
直到一起死亡的发生。
也可能还有其他的,他记不清了。流浪汉…街头混混…那些和他同属一个世界的人,那些没人在意的人。
但最后那次不一样。
有时,他会通过室外的一段水泥阶梯前往地下室。那晚下着雨,天色暗沉。当他像往常一样迅速迈下那段湿滑的楼梯时,身后突然响起了脚步声,而且越来越近——有人在跟踪他。
如果当时神志清醒,他会躲到一旁,转身看看那人是谁,评估危险后耸耸肩不再理会。
但他的精神状态远称不上正常。心跳陡然加速,为数不多的头发全都竖了起来,他非常确信那个入侵者是来暗杀自己的。接下来发生的事只给他留下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大张的嘴巴,突出的双眼,几声痛呼,短暂的抵抗,折断的骨头。他迅速杀掉了那个人。
他逃走了,藏了起来,第二天早上几乎忘得一干二净。
谁知,死者是名退休消防员,还是位积极参与当地慈善事业的热心人士,在社区里深受爱戴。他与妻子有四个孩子,还有七个孙辈。
当晚,死者的孙子之一也在街上。小男孩告诉警察,“是一个鬼魂杀了爷爷,爷爷只是想帮我们取回皮球。球滚下了台阶,爷爷想捡回来,然后就死了。”
Nadir立刻意识到了这出自何人之手,并声称要“派出国民警卫队”来追捕他。“我一直在尽力帮助你!我尝试了那么多次!就这样了!就这样了,Erik!到此为止了。我良心难安,我不能背着你的罪行活下去!进监狱去吧,既然你是个杀人犯,那就接受你应得的惩罚。”
那起犯罪完全是出于愚蠢和疏忽。那人的死亡对他而言毫无必要也没有意义,他没从中获得任何益处。
但他可不打算就这么乖乖就范。他依旧想得到她,依旧非常、非常渴望得到心中的天使,并拒绝离她而去。
所以他制定了一个新计划。他要离开这个城市,逃开Khan,并且会带上她。他要向她展示整个世界,他要向她奉上整个世界。如果Nadir插手阻止,那就直接杀了他,不要紧的…不要紧……
大概一周后,当他还在默默准备自己的计划时,N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