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地方。
对于生长在偏远地区,一年到头所见的人数很少超过一百人的飘渺来讲,在玲珑的梦中出现的大多数景色都很陌生。只是最大的问题在于,她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梦到玲珑做的梦。
飘渺现在正身处某个建筑的房顶上。这是个平静的夜晚,风轻轻地拂过她的脸颊,带来一点点独属于城市的烟火气。梦境的主人,玲珑,正和那个无时无刻不在她身边的男人一起坐在屋顶上,不知道是因为他说的什么俏皮话咯咯地捂嘴轻笑。
要不干脆醒来算了。飘渺突然冒出这么个想法。
真的是,她完全没有办法提醒这两个家伙注意场合。
“希望这样的日子能早点结束……”
飘渺突然听到男人这样说道,她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这个不解风情的男人。
这种情况下应该说“永远不要结束”才对吧?是这样的吧?还是说城里人的脑回路和自己这种孤陋寡闻的人完全不一样?
“真的这样就好了。”
玲珑含情脉脉的目光看得飘渺更加怀疑自己的脑子了。
这都是怎么一回事啊……
“……喂喂!醒醒!醒醒!”
飘渺从梦中惊醒,模模糊糊地看到玲珑的脸正伏在自己的上方。
“为什么会这样啊……感觉完全不明白……”
“不明白什么?你该不会是把脑子摔坏了吧?”玲珑的声音很是焦急,她伸出两根手指在飘渺面前晃来晃去,“这是几?”
“你再晃下去,我真的会把二看成四的。”飘渺想要坐起来,立刻感觉到左腹部一阵如同被铁锤猛砸的疼痛,让她她□□着蜷缩起来,差点再次晕过去。看来她身上被乌玉撞的那一下伤得不轻。
“脑子没问题就行。”玲珑反而是松了一口气,“看你一直没有反应,我还以为你要死了。”
飘渺现在只觉得自己绝对马上就要死了:被活活疼死。她在地上扭曲了很久,方才勉强喘过一口气,能够勉强坐起来了。
“所以,你刚刚说完全不明白什么?”玲珑问道。
“……我好像记不得了。”无论飘渺此时怎么想也想不起来自己在梦中感到疑惑的事情,大概是因为刚刚那一阵疼痛的刺激让她完全忘记了吧。
“好吧,希望不是什么太可怕的事情,我现在可没办法再对付那么一个大家伙。”玲珑看了一眼远处倒在地上的乌玉,“能站起来走路吗?我可背不动两个人。”
飘渺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缓慢下来,至少不至于让自己再疼得摔倒在地上。她站起来活动了一下,感觉意外地不是很差,至少没有刚才疼了。于是她点点头。
“那就行了,我们快走吧,时间紧迫。”玲珑说着,把雪穗背到背上。
“还有一个人呢?”飘渺向四周望了望,没有看到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年。
“我醒来之后就没有看到他了,不知道是不是逃跑了……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说不定。总之,现在不是管他的时候,我的任务是把你和雪穗带回作战部,时间紧迫。”
“谁昨天晚上还一副要把她抛下的样子来着。”飘渺并没有意识到玲珑口中的任务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也许她意识到了,但并没有深究。
于是她就此错过了一个绝佳的“弑神”的机会。
“对了,你说作战部是什么意思?”两个人走出一直关押着她们长达三个多月的这座房子时,飘渺问道。
“第五特战组的作战部。”玲珑的语气听起来很是骄傲,“我是那里的见习使徒,代号‘支配的使徒’。怎么样,帅不帅?”
飘渺敷衍着玲珑,转身望向身后那个并不高大的木制建筑。记忆中的它在无光的夜晚中显得格外阴森,那扇对开大门仿佛是一张嘴巴,即将将她吞噬进去……而现在它沐浴在朝阳的暖光之中,又显得那么无害,那么无辜,仿佛那些哭嚎着的人们从未在此经历过任何形式的痛苦……
“说不定弦月他就是想让你们也加入呢。”玲珑似乎没有注意到飘渺正呆呆地站在那座房子前,还在自言自语。
“弦月是谁?”飘渺回过神来,问。
“他说他就是我爸。”玲珑的双眼似乎在放着光,她原地转了半圈,差点没能保持住平衡,把背上依然昏迷不醒的雪穗扔下去,“我是不否认他把我救下来的事实啦……但是我们实际上也没差多少岁……总之总之!”玲珑看到飘渺那副“不要再犯花痴了”的表情之后,连忙停了下来,“他现在就是我的组长。”
“是吗?”飘渺跟着玲珑沿着她们被送进来的时候走过的那一条林间小道走着,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也是暗灵使徒吗?”
“弦月是后天的。”玲珑把雪穗的身体向上抬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那你呢?你不是说过你是先天的吗?”
玲珑的表情阴沉了下来,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