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容鹭儿抬眸直视他,嘴角牵起一抹试探而疑惑的笑容,“该不会是温缈吧。”
“是他。”
容鹭儿神色戚戚,苦笑一声,“用一个死物换一个大活人,怎么想都是我亏了呢。”
程令疆面无表情,“你想换什么?”
“人换人,物换物。”
“什么意思?”
容鹭儿:“这个东西我的确找了很久,温缈如今已不受我管辖,但我可以告诉你他在哪里。这便是以物换物。而以人换人……”
“行,把消息告诉我。”
容鹭儿沉默了会儿,精致的长指甲抚摸着香炉精雕的庐壁,“想从销金窟带人走,史无前例,这件事本不该我管,但我……可以考虑帮你一把。这便是以人换人。”
“不用,”程令疆起身,“那不是我的分内事。”
容鹭儿:“没有我的帮助,你们根本带不走他。”
程令疆:“不用你出手,你当做看不见就行。”
“……”
这狗男人就这怕被留下来?
程令疆挑了挑眉,示意她说吧。容鹭儿翻了个白眼,到书案后提笔写字,待墨迹初干就递给他。
程令疆匆匆扫了一眼,揣进怀里,抱拳:“谢了。”
容鹭儿倚栏目送他离开,身旁的丫头轻声道:“主子,为何不拦住他?”
“他心不在此,拦不住。”
“留下来调教几日,兴许就改变主意了呢?”
容鹭儿笑了笑,“我就喜欢他不喜欢我的样子。”
回屋看见香炉,容鹭儿又笑了。做个顺水人情而已,何乐而不为?大当家知道她手里有温缈这张牌,派人来传话要了去。大当家对她有知遇之恩,她没理由拒绝。只是平白无故的,大当家应该不会突然带走她的人,除非有什么事情。
就算他们知道温缈在何处又有什么关系,没有她的帮助,下三层那种地方,谁能清清白白、轻而易举的出来。
容漫青第一次进入到夜棠天的地下几层,大开眼界。极致的奢靡极致的夸张,不亚于外界的传言。
见到温缈的第一反应是愣了愣,确定他完全不认识自己后,容漫青从善如流地编了个新身份。
交谈了几句,容漫青更加确信他痴傻了。
这样一张帅绝人寰的脸很难找到复刻品,但那又的确不是真正的温缈,他本人是绝不可能露出这样憨厚纯真的神情。
上一次她被人敲晕,本以为和温缈春风几度的已经另有其人,想不到他还是完璧之身。
现在的纪还野比几日前更乖顺,下三层对他的调教虽然不如熊走南那般凶残,可经历了那两个人贩子的手段,纪还野已经学会了察言观色,该听话时就听话。
可当容漫青把手伸到他身下时,纪还野还是下意识躲避了下,用畏惧抗拒的目光看了看容漫青,畏缩着摇头。
容漫青起身又蹲下,语气很平和,“温公子,我想看看,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纪还野强忍着没动,容漫青垂下眼帘,动作不急不缓,循序渐进,颤着手撩起衣摆。
突然,纪还野推开她,容漫青坐倒在地,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表情,抬头只看见狂奔而逃的背影。
下三层总共分为四部分,每一部分是一个独立的隔间,隔间内还细分有七间房,空间很大。
她所在的这一部分有七间房,大门是紧锁的,温缈跑跑不出去,无非是躲在其他几间房里。所以容漫青并不着急。
只是这一推,让她在地上愣了很久,想起很多年前的那个男人。
此时的温缈,不仅和那个人容貌相似,连举止也几乎与之重合。
纪还野酝酿这一刻很久了。
他跑出去后并没有往大门直奔而去,而是转角溜进了另一间房,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他躲进房里关上门,眼底还有些挥之不去的恐惧害怕,他知道这次要是被抓了,很可能是会死的。他见过那些出逃的人是怎样下场……
正在担惊受怕时,听到重物落地的声音,合上窗户的声音,小心谨慎的脚步声……
纪还野害怕得心跳加速,退后几步,准备夺门而逃。
身后脚步加快,在他拉开门的前一瞬按住他的手,身子紧贴着他后背,呼吸洒在脖颈间,温热酥痒。
“阿野,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