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门散的解药还差一味至关重要的药引。
甘霖塔内的泉眼之水。
薛厌听罢,有些震惊,“孟门主怎会知道甘霖塔内是……”
泉眼水。
大姜之所以昌盛繁荣,立于诸国之首百年不变,并非是靠硬实力。
百年前,大姜开国皇帝征战四方,不为攻城掠地,而是用尽各种办法将各国的泉眼水晶带回大姜。
没有了泉眼,方圆百里的江河湖泊失去蓄水的能力变得干涸,水源缺失引起大旱,民不聊生。唯有臣服大姜者,才可以靠每年的进贡打开大姜修筑的通往各国的水闸闸门。
百年过去,诸国的臣服已是常态,这件事情也鲜有人知。
孟绮吾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怎么会知道这些?
孟绮吾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总之,一定要甘霖塔内汇聚各国泉眼所生的泉水做药引。”
程令疆就是朝廷派往驻守甘霖塔的禁军头领,七重天天掌,是皇城禁军里头最高的级别。
这几日接触下来,她知道程令疆是一个公私分明的人,不会因为人情给谁开后门,所以孟绮吾并没有和程令疆明说此事。
薛厌想了想,神色沉重,“甘霖塔比夜棠天难闯百倍不止。孟门主,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甘霖塔外有七重天重兵把守,开启塔门的钥匙由曾经的摄政王后来被司马派瓜分了势力沦为左相的谢兰殊保管,据说塔内机关重重,而入塔的地图在司马章周手中。
孟绮吾没有说话。沉默片刻,推开房门。纪还野在睡梦中,睡姿散漫,忍不住勾了勾唇,走过去。
薛憎慢慢挪到兄长身边,齐刷刷看着房内光景。
薛憎瞥见兄长微沉的脸色,道:“哥,真的要泉眼水吗?”
薛厌:“空门散成丹时未用,那么解丹时也自然不是非它不可。孟门主或许另有用途。”
薛憎:“阁主到底还有没有救?”
薛厌眸色晦暗,“那就要看孟门主到底有几分真心了。”
孟绮吾掖了掖被子,静静看着纪还野抱着被子只露出一半的脸庞。看着看着,他睁开眼睛,发现旁边有人,又睁大一些,眸子里便有了笑意。
“孟……姐姐。”
孟绮吾端起床头温热的汤药递给纪还野,他捧过来闷头喝完了。
再喝几副,他的嗓子就能好些,只是声带损伤难补,不可能再恢复如初。
孟绮吾忽然感慨:“遇到我之后,你挺倒霉的。”
纪还野歪歪头,不理解她在说什么。
孟绮吾垂眸瞥着他穿着轻薄睡衣的胸膛,伸出手悬空,“可以摸吗?”
纪还野眨眨眼,很快明白过来,用力点了下头,抓住她的手腕放在胸口,笑得很开心。
有伤疤,新的。
随着摸的区域越来越大,位置越来越往下,孟绮吾的心绪极速下降。
摸到胯骨,纪还野也没有动静。
想起他之前义正言辞的说“这里谁都不能碰”,孟绮吾不禁抬头看了看,都快到禁区了,他怎么没反应呢?
纪还野虽然没有反对,脸上的笑容弧度却变小了,眼神也变得小心翼翼。
孟绮吾拧眉:“可以摸吗?”
纪还野:“嗯。”
“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谁都不可以。”
纪还野张了张嘴,他有好多话想说,可这对现在的他而言很困难,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说。眼看孟绮吾抽回了手,一着急就抓住。
“摸,摸吧。”他望着孟绮吾,目光带着恳求,“孟……姐姐……摸了,要对……对我,负责。”
孟绮吾像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霍地起身,“你在说什么?是不是他们教你的?”
纪还野张着嘴没说话,愣神望着她。
孟绮吾已经猜到了几分,低低地问:“别的人摸过吗?”
纪还野思索了会,点头。
她眼里喷火,抓着他双肩追问:“怎么摸的?用手还是……”僵硬地打住,“那些人摸你的时候,穿没穿衣服?”
纪还野被她散发的强大焰气吓到,木偶娃娃似地愣住盯着她,双眼空洞,空洞中带着颤栗,颤两下眼眶红了。
滚烫的泪珠落到她手腕的皮肤上,顷刻间浇灭了她心里的熊熊怒火。孟绮吾很快就感觉到滔天的悔恨,叹口气拥他入怀中,轻拍着后背。
纪还野没有抱她,下巴靠着她肩膀,身子一抽一抽的。
孟绮吾想起柜子那一幕,心随意动,在纪还野额上又盖上一个亲吻。纪还野的眼神很幽怨,反手用袖子就擦掉了额头上她留下的余温。
“……”
这不管用了。
孟绮吾:“那我……摸摸你?”
她试探性伸手,啪!纪还野没轻没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