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还野的嗓子才养好一些，说多了话直咳嗽。
孟绮吾把杯子递给他，“渴了吧，喝口水。”
“谢谢孟姐姐。”
纪还野捧着茶杯抿了一小口，温度适宜，才大口喝下去。
孟绮吾笑笑，小孩子心性不记仇，挺好的。就是不知道等他脑子好了以后，还记不记得发生的事。
纪还野敏锐地察觉到孟绮吾盯着他的目光，低下头摸摸脸。
孟绮吾挑下眉，捏捏他的脸，嫩滑细腻，手感极好。重点是，纪还野很乖很配合。
正常以后就没这机会了，抓紧时间多摸几次。
薛厌和薛憎愣在原地，不好意思看。
“孟门主，没什么事我们先走了。”薛厌说完，率先出门。
薛憎低声道：“孟门主，咱阁主还是货真价实的童子身。”紧跟着出了门。
孟绮吾收回手，眼中光华闪过，又轻轻叹气。
天暗下来时，七杀阁顶层是个极佳的观景地。倚栏远望，看尽灯火阑珊的街道。
高处风大，薛厌来到信中的地点时，风吹起孟绮吾的黑发和衣衫，她像一个夜色中的侠女。
薛厌：“孟门主找我来所谓何事？”
孟绮吾：“我可以治好他，不需要泉眼水。”
薛厌沉默少顷，道：“七杀阁不会让孟门主白费力，你想要什么？”
孟绮吾的确是来谈条件的。
比起查清当年父亲中毒的真相，别的一切……都排在次位。她从未想过能和江湖第一组织七杀阁有这么深的纠葛，这是老天在助她。她需要七杀阁的权利和人脉。
“我可以不用泉眼水制解药，但我需要你们拿到泉眼水。”
薛厌：“这……”
“我已经给他服下解药了，这是君子之交，你们觉得难办，那就算了。”
薛厌：“好一个君子之交，孟门主如此信任我们……我们可以试试，但是，不能给你保证。”
孟绮吾露出一丝笑意，“有二阁主这句话就够了。”
薛厌：“我也有个请求。”
“请说。”
薛厌回头看了看，确认四周环境安静，道：“阿野好了以后，请孟门主先不要露面。”
孟绮吾：“什么意思？”
“阿野修炼的功法必须清心寡欲，他对孟门主有情，因此始终突破不了十重境，唯有不受红尘之事侵扰，才能功法大成。所以希望在此之前，孟门主别再让他心存幻想……”
孟绮吾嘴唇动了动，拒绝的话好像马上要脱口而出，薛厌见状赶紧道：“阿野的定力还是不错的，最多几个月，他功法大成后也不必再保持童子身。就几个月，孟门主，你反正也清心寡欲这么多年，不急这一时……”
孟绮吾不语。
薛厌捏了捏袖中的拳头，道：“孟门主，我们不能时时刻刻看着阿野，这也是君子之交。七杀阁可以为你取泉眼水，阿野作为大阁主，肩负重任……孟门主，自古鱼和熊掌只能择其一吧。”
“好。”
薛厌没有听到她具体的选择，但心中大概有了定数。虽然不知道孟绮吾为什么执着于取泉眼水，但那应该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至于阿野……但愿别怪他心狠。
薛厌走下阁楼，已是天将破晓，路过纪还野的房间，里头灯火通明。
往常这时候，阿野早就睡得人事不省了。他疑惑地走过去。
走近一看，薛憎就在门口，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薛厌轻声问：“你怎么在这，阿野怎么了？”
薛憎：“阁主，好像醒过来了。”
薛厌意识到他说的这个“醒过来”，并非是睡醒，而是从痴傻的状态中醒过来，更加迫不及待想看看。
薛憎拦住他，道：“现在在床上发神，应该还有记忆，一时半会不能接受。”
薛厌：“你怎么知道？”
“我刚刚听见动静跑过来，阁主在床上入定，就看了我一眼，眼神跟之前完全不一样，绝对清醒了。”
薛厌不放心，不顾阻拦走进去。
纪还野已经躺下睡着了。
薛厌走到床边，深吸口气，轻轻将人摇醒。
纪还野皱眉睁开眼，揉了揉眼睛，“干嘛，厌叔叔。”
他眼里的懵懂感是真实存在的，和之前一模一样，薛厌吐出口气，给他掖了掖被子，“没事，睡吧阿野。”
薛憎在门口呆住，直到兄长走过来敲了下他的头，他辩解道：“真的，真的，刚刚阁主完全是另一种状态。”
薛厌轻手轻脚关上门，思索了下，道：“兴许是解药起作用了，但效果是间歇性的。”
薛憎：“孟门主做出解药了？”
“嗯。”
薛憎咬咬牙，问：“哥，你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