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说话,脸色变得很差,掐着脖子一阵咳嗽。
喉咙伤好后,每每咳嗽都撕心裂肺的疼。
孟绮吾听得抓心挠肝,一边赶紧让他喝下解药,一边轻抚背脊,期艾艾到:“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是你。”
纪还野声音嘶哑,“你什么时候这么敏捷了?居然能察觉我在背后。”
“我也不知道。”孟绮吾道,“你之前从未来过这里,我没想到是你来。”
纪还野幽怨地看着她:“我不来,你也不来。”
说起来她确实好些日子没找到借口去七杀阁了。除了找不到借口,她还有正事要做。孟绮吾将长公主之事说与他听。
纪还野听罢垂下眼眸,思索一阵,道:“长公主一死,谢兰殊作为驸马定要殉葬,太后此举可真是狠。”
“在拿到甘霖塔钥匙之前,必须拖着长公主的命,否则谢兰殊入了皇陵,钥匙不知道会秘密交给谁。”孟绮吾握着他的手,“明日我就要去公主府。”
纪还野点头,“好,你忙。”
孟绮吾垫了垫脚,见纪还野居然在分心打量制药台上的药品,拧起眉头,抓住他腰带往外走。
毒室外有一株三人抱的大槐树,两人的动静惊走了歇息在树干上的乌鸦。
纪还野背靠树干低头看她,笑着问:“干嘛呀?”
孟绮吾仰头亲他下巴和脸颊,“不能让你白来一趟。”
“在屋里不好么,这光天化日……”
“那屋里全是毒,我怕不小心把你毒死了。”孟绮吾攥紧他的手心,抬眸看到他带笑的眼睛,轻咬着喉结在齿间磋磨,喃喃道,“天黑,没人看见的。”
“嗯……”
正在这时,脚步声急匆匆而来,很快出现在院子里。
“门主,有急单!”
周旬礼小跑着进了院子,毒室门开着,敲了两下又喊了一声。
“门主?雁成郡主急单!”
此刻,离他不远的大槐树背后,刻意压抑下来的喘息声不时泄出几分,只是周旬礼没有极佳的听力未能察觉。
两个人眼瞪眼。纪还野一脸难受着,孟绮吾也憋得一肚子火,咬着他耳垂轻喃:“别理他。”
周旬礼跑进毒室没找到人,正在疑惑孟绮吾去了哪里。她这几日几乎没有离开过毒室,若是去哪儿了也应该会告知他。
公主府的侍卫赶进来,院子里人越来越多,从他们的交谈中得知,长公主性命垂危,恐怕熬不过今夜。
纪还野轻轻推开她,声音沙哑,“忙正事去吧。”
孟绮吾嗯一声,捧着他的脸用力亲了一口,起身整理好衣服,深吸口气,慢悠悠从树后面走出。
周旬礼是第一个发现她的,大喊一声门主,接着用奇怪的目光看看那棵大槐树。
院子里的人都往那方看去,少数机敏的察觉到那树后面有动静,便要上前查看。
孟绮吾瞥了眼,冷冷道:“不是性命攸关吗?走吧。”
周旬礼跟着走出院子,孟绮吾吩咐道:“你去毒室取箱子,把制药台上的东西全装上。”
周旬礼应了一声,又被拉住,她声音低低地说:“不该看的东西别看。”
周旬礼一时间不解,仍旧点了点头。
路过院子时,余光瞥见槐树后似乎有个人影,他心一惊,想起孟绮吾的话咬咬牙没回头,闷头往屋里走。
虽已入夜,但高庆长公主性命垂危之事让许多人坐立难安,夜不能眠。
候在公主府外的人,个个面露担忧,徘徊难耐,有的是真,有的是假。
孟绮吾赶到时,匆匆扫了一眼,倒是有不少眼熟的面孔。除了那名义上的公主驸马谢兰殊,她在其中还看到了司马章周。
周旬礼紧跟在孟绮吾身后进门,将房门合上,门栓咯嗒一声,院里院外的人群开始窃窃私语。
“孟门主亲自出手,公主应该能熬过今夜。”
司马章周漫步到谢兰殊身边,用宽慰的目光笑看眼前曾与他势同水火的对手。
“谢大人放宽心。”
谢兰殊牵了下嘴角,并未言语。
跟在司马章周身旁的一位朝臣也宽慰道:“谢大人的命格可为公主病魔开道,国师的占卜不会出错。谢大人别心急。”
他才不急。急的大有人在。
谢兰殊面露忧心,点了点头,转身往角落走。
黑暗里,一个熟悉的声音叫住他。
“小爹,要去哪?”
赵萤从暗色中走出,着一身白衣,与夜空中月色相撞,才明亮起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已经提前穿好了孝衣。
看见她,谢兰殊面上的忧心淡了几分,讥笑道:“你就这么肯定我今夜要殉葬,连孝衣都穿好了。”
赵萤摇摇头,“怎么会,你可是母亲的福星,有你在,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