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你全猜对了!我按照你的方法给长公主放血,又扎了十二针,把您给的那瓶药擦在长公主的唇边,没多久她果真醒了。”
周旬礼的眼中满是崇拜。
孟绮吾放下医书,眉宇间笼罩几分忧虑,“长公主的身体已经是一棵朽木,我教你的法子,只能暂时回元。以她的身子,熬不过三日。”
周旬礼惊叹一声,“门主,你从未见过长公主,只从那封信里就能预判长公主的情况!”
“谁说我没有见过长公主?”
“啊?”
“你出发之前,我夜潜公主府探了她的脉象。”孟绮吾抬眼一白,“要不然你以为那瓶药随随便便就能有作用?”
周旬礼眼睛睁得更大,“公主府内外有不少高手,你是怎么进去的?”
“高手确实有,兴许觉得长公主命不久矣所以有所懈怠。”
回想起那日自己神不知鬼不觉溜进公主府,把脉,扎针,出府,一切都非常顺利。她能感受到周围有高手的气息,但是没有人注意到她。
也许是她的轻功更上一层楼了。
七杀阁,司马章周亲临。
众人跟在司马章周身后,步伐亦步亦趋地巡视着各个楼层的情况,薛厌与他并排,只慢了半步。
若不是司马章周这个名号早已成为大姜无人不知的奸臣代号,谁也不会知道面前这个威严,和善,满脸慈爱,头发胡须花白的男人有多可怕。
回到顶层,司马章周回头看看,终于注意到,“破尘何在?”
拢共没有几个人,薛家两兄弟和纪还野,陶青怡与路和川。该在这的三阁主破尘,不在。
薛厌道:“破尘今日辰时出任务,应该快回来了。”
司马章周看了眼路和川呈上来的榜单,笑了笑,“替人送货,这种单子也用得上他接?恐怕是借口吧。”
薛厌不说话,所有人都低头沉默。
破尘与司马章周不和,见面定有纷争。自上次破尘被派到淮阳城执行任务后回来,对于司马章周的态度,破尘表现得更加厌恶。
也不知他到底有什么把柄落在司马章周手里,以他的本事,就算不杀人,逃得远远的是绰绰有余。
“罢了。”司马章周环视一圈,盯上纪还野,弯起嘴角温和地说,“小野,玉骨心经突破十重境了吗?”
纪还野:“秉掌阁,还在第九重。”
司马章周笑容不变,“明日到府上来一趟,义父有法子助你突破十重境。”
“是。”
司马章周走后,段拙回来了。
薛厌:“破叔叔,你没走吧?”
那单子上的物件送到点,来回两百里的脚程,他不相信破尘区区三个时辰就完成了。但见破尘少有的满头大汗淋漓,他又不太确定。
段拙放下剑,没有说话,脸颊虽然有些绯红,但气色却非常灰扑。
薛厌识相地不再问了。
薛憎想起刚刚司马章周的话,面露担忧,“这是掌阁第三次让阁主到他府上。”
第一次是小的时候,在纪还野身上种重春毒。第二次是成年后,用纪还野驾驭重春毒的身体试药。第三次,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事。
“他说是帮助阿野突破十重境。”这样说着,薛厌也皱起眉,因为他和弟弟一样不相信掌阁会这么好心。
纪还野咬咬牙,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们他已经破身的真相,又怕孟绮吾有危险。她那三脚猫的功夫,轻功逃命都勉强,要是落到七杀阁手里,是绝无反击之力的。
可是明日去了司马府,被掌阁发现真相岂不更糟……
段拙开口了:“明日,你不去。”
纪还野愣了愣,“为什么?”
段拙:“不去,就是不去。”
薛厌:“你是不是知道什么?难道是掌阁……”
段拙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冷着脸,喝够了茶水,拿起剑离开。
半晌后,薛憎问:“听谁的?明日到底去不去?”
纪还野:“当然是听破叔的,不去。”
段拙嘴欠得很,说的话很少合他心意,虽然不知道这一次为什么叫他不去,但总归是帮了他一把。
薛厌点点头,“听破尘的,出了事,有他顶着。”
栖梧宫。
一个黑影轻车熟路潜入内院毒室。
孟绮吾听到院里鬼鬼祟祟的脚步声,制药的手顿了顿,又继续,没有回头。
毒室门没关,那脚步声进门时又放轻了一些。孟绮吾短暂地疑惑了一下自己突然这么灵敏的听力,她仍旧巍然不动,直到那人伸出手来摸自己的肩膀,她迅速转身,毒沙漫天,在黄烟中她看清了小贼的脸。
孟绮吾的表情裂开了。
“怎么是你……”
纪还野看看她,没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