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10月24日 天气不详,没出去看
最近学校在开展奖学金工作,许多同学参加了很多比赛,积极学习,GPA也不低,但是奖学金文件落实到二级学院之后就加上了许多莫须有的前提条件,我知道这层层命令到达我们的班级群中,只消辅导员招招手,那所有人都要为掌事太监让道。
辅导员为学生会封官加爵,所以能常伴君侧的便可大权在握,毕业后好带着荣誉衣锦还乡走向招工市场。
我昨晚半夜接到通知综测某项又被砍掉了,只是微信简单的几个字消息,而第二天早晨就公示了奖学金名单。
这一夜有多少人和我一样在被清理,我们在睡梦中匆忙闪躲,为皇亲国戚让道?
只要不违背学生手册的基本原则,所有的钱和名额就在导员手里随意排列组合,而那些平日里端端弓着腰伺候着主子的哈巴狗们自然不会少了好处。
科技虽然发展了,但她仍需要从这几张狗嘴里去听世界,以此定夺一个人的好坏。
奖学金明明是奖励学习好的人,如今却成了某些人打狗的肉骨头。
我不敢想还有多少钱被这样合理分配,狗狗相争,唯其舌头长,尾巴软者胜。
狗穿西装打领带,站在高台发表感言,掌声雷动中已有不少尾巴蓄势待发。
我不知这是在选拔佼佼者还是在培养阴谋家。
我永远记得第一节课前大家很早就到教室来,眼睛里装满对知识的渴望。
多少学习以外的不公平杀死了学生?多少不合理的要求磨灭了老师的热情?在其他行业又有多少本职工作之外的形式与黑暗扑灭了追梦人心中的光?天地坦荡但我们的双脚却被扣上沉重的镣铐。
你问我们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招工市场依然以学历评判我的价值,以此给出相应的价格。
我们没有可以一怒离去的底气,只有肉眼可见走向衰老的父母,还在这套教育中摸爬滚打的弟弟妹妹,我们一个个声音微弱如蚊呐,一边为熟练阿谀奉承和圆滑世道者义愤填膺瞠目结舌,一边从刚开始的不屑到后来的麻木融入,偶尔被自己骨子中种下的儒学观念所不耻,别扭地摧眉折腰。
少年们在还没有脱离青春期的敏感稚嫩时突然被丢入无聊的大人堆里,和这些自称学长学姐的老油条打交道,荣誉称号、奖学金、某些名额,于是同学都是竞争者。
我以为大学是肆意潇洒的青春,再不济也快意恩仇的江湖,结果竟是尔虞我诈的朝堂,这不能说那不能做,畏手畏脚如履薄冰。
多年来读书学习的先贤高风亮节心怀大志,虽体解吾犹未变兮的铮铮铁骨,仰天大笑出门去的豪迈,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的浪漫,在一夜之间瓦解了,文字给世界的滤镜碎掉了,原来壮志难酬才是常态。
学生是白纸,教育是染料,如今这充满酸腐味的肮脏颜料滴着利己主义的粘稠液滴。
一张张泛着白色柔光的,在中学时代被写满人类高洁知识的白纸,拼尽全力背井离乡求学追梦,却不想一个接一个跳进了这散发着绿气的脏桶!
经历过这样大学洗礼的学生们下一步能一同创造出个怎样的社会呢?
大学教育正在杀死学生,正在毁灭社会!
以前只要努力学习,没人能篡改我们的分数,要向上走只需努力即可。
可如今呢?我们该向哪里努力呢?
我无法忍受同他们一样将这大有可为的青春全部耗费在肆意评价别人上,将我的文字浪费在歌颂皇宫发布在公众号上的其乐融融,将我闪烁着人类光芒的创造力和想象力用在如何讨这种人欢心上,我也想张开嘴大声喊叫啊,我想怒骂,我想斥责,但是我怕这冷漠的黑桶中没有白纸了。
我怕为人抱薪者必冻毙于风雪,我怕枪打出头鸟,我怕杀鸡儆猴,我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于是我咬紧牙关这样痛苦扭曲地沉默着。
终于,这天我忍不住爆发了,我的双手跳跃着奔向键盘,告诉我早该如此,早该大声怒吼呵斥!
大学敲碎了我笔挺的骨头后啐上两口唾沫。
他们一个两个闪烁着成年人的智慧,母亲有钱的不招,父亲有权的不惹,于是这一棍棍都敲在普通家庭的普通孩子骨头上,这社会的规则也只是为了约束底层人吗?
难道,出身普通是原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