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的了解,于是又从床上下来,推门来到了外屋。此时,蔡邕正在专心致志的写着什么。一抬头看见曹操出来,关切的问道:“孟德,好点了吗?怎么不躺着?饿了吧,一会儿就开饭了。”曹操笑道:“不饿,先生。平日里骑马习武,习惯了,躺着难受。”蔡邕说了声请自便就自顾自的忙活着写他的书稿了。
曹操惊讶的发现,蔡邕的书稿摞成厚厚的数沓,张张都留着蔡邕行云流水般的字体,这些书稿有对前朝史书的一些见解及修正,有认为民间对名人文士作品因传抄有误提出的独到见解,还有一些零零散散的琴谱,林林总总,应有尽有,看的曹操对蔡邕更加佩服,更坚定了之前请蔡邕出山,拨乱反正的决心,但愿天下能人志士能身居要职,还政治以清明,还大汉以太平。
然而此刻,曹操更加迫切想实现的,是对蔡文姬,这个诗一般的女子的了解。
曹操翻了一会儿书稿,开始有些心猿意马了,心里在飞速的盘算着怎么开口询问蔡文姬,才能自然一些,绝不能让蔡邕觉得轻浮或者唐突。
很快,聪明的曹操就找突破口了。他尽量的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轻松,缓缓的问道:“先生,你平日里那么忙,你的书稿写好了也没时间校正誊抄吧,是不是都是文姬帮你做的?”
“是啊!这孩子可能帮了我大忙啦!可惜啊,是个女孩子,要是男孩子,以她的才情,成就必定不在你我之下哪!”蔡邕自豪又有点遗憾的说道。
曹操适时的说道:“那一定了!文姬真是多才多艺哪,难得医术还这么高明!佩服!佩服!”
蔡邕手抚着长须,若有所思的微笑着。
“不过,先生,有些事不知当问不当问啊?”曹操谨慎的说道。
蔡邕摆摆手,欣赏的对这个得意门生示意,有话尽管说。
曹操就将今天来时如何被文姬的琴声所吸引而没走直通书院的那条路,如何冲撞了文姬,琴声歌声如何哀怨,以及文姬眼中隐隐的泪痕!对,泪痕!还有那双忧思过度与年龄不相符的眼睛!今天躺在床上,那双眼睛总是时不时的出现在自己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曹操疑惑的问道:“按理说文姬天性聪颖,又得先生教导,比一般寻常女子不知要幸福多少,怎么她小小年纪,看起来似乎格外的忧伤呢?”
蔡邕听完,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才将文姬幼年丧母,在家虽然缺少母亲的陪伴,却也是娇生惯养,并没有吃过什么苦,可是嫁人后不到一年就丧夫,被夫家如何嫌弃和曹操讲述了一遍。讲完之后,蔡邕动情的说道:“想我蔡邕一生,潜心治学,无心政治,就算以前得罪过官场之人,那也是毫无私心,坦坦荡荡,我上无愧于无社稷,无愧于天地,下无愧于学生,无愧于朋友,唯独对我这个女儿愧疚不已!这个孩子,生逢乱世,自小没有母亲的疼爱,花一样的年纪,又遭遇如此的打击,我这个做父亲的,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她慢慢的消化自己的苦难,让时间去治愈她吧。”
曹操听了,对蔡邕父女愈加佩服和敬重,心里不禁五味杂陈:“这是个什么世道啊?乱臣贼子大行其道,愚昧无知伤害着无辜的人,愚蠢如何进、董卓、吕布之人手掌大权,心怀天下,品学具高的能人志士却被寒了心,一心遁世。我曹操,一定要改变这个浑浑噩噩的世界!一定!”
曹操正陪着蔡邕说话,这边周妈和王钊已经送来了饭菜,二人用完晚饭,文姬又过来给曹操施了一次针,送了一碗药,曹操喝完躺下休息了一会儿,已感觉大好了。
他又起身,准备出去活动活动,来到外屋,发现蔡邕还在奋笔疾书,就劝先生早点休息,蔡邕笑笑,说不急,明天早上还要给孩子们上课,这会儿有很多感悟,得赶紧写下来。并叮嘱曹操出门转批件外衣,山上晚风很凉。
曹操出门来一吹风,发现晚上果然很凉,不过月色也很美,裹紧了衣服,他信步出门,朝后院的的较高处走去,想俯视一下山中的风景。他看到书院这边煤油灯映在窗纸上的蔡邕的剪影,看到周围树影婆娑,竹竿林立,看到二三百米处蔡邕的竹房子,一如主人一样高洁的屹立于风中,质朴而坚韧,遗世而独立,光从窗户纸柔和的散出,如同在告知他的主人,他在被无条件的守护。借助着微弱的光,他的目光被一个影影绰绰的人影所吸引,就在琴的附近。他的心开始砰砰的跳起来,直觉告诉他,是蔡文姬。他不禁对自己的失态感到焦虑:“曹孟德啊曹孟德,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也是经历过几次生死的人,怎么被个小丫头搅得心神不定呢。”他呆站了一会儿,努力地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就朝着人影走去。
果然是文姬!她坐在焦尾琴附近的竹凳上,在低低地吟唱着什么,他居然还闻到了酒香!“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好句啊!他不禁叫好起来,文姬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曹操,她有点惊讶,又带着医者的习惯责备道:“你怎么起来了啊?不是我吓你啊,你这个病,如果不好好调养,会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