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愣着,捏着内裤的手没松。
直到顾文礼碰她的手,她才颤抖着松开手。
顾文礼从她手里拿走内裤,看了眼她被冷水冻得发红的指尖,低声说:“以后别再用冷水洗。”
常意安张了张嘴,想要辩解,终究是一句话没说。
她总不能说经血弄到内裤上了,热水洗不掉,必须要冷水洗。
顾文礼在阳台晾完内裤,回到客厅没看到常意安,料想她是回房间换衣服了。
他去打开门,杜川痞笑着朝他挤眉弄眼。
“动作够快啊。”杜川进门时小声说了句。
顾文礼无奈地笑了下,并没解释。
这种事越描越黑,何况他也没必要跟人解释。
常意安回到卧室重新换了身干净的居家连衣裙,上身套着件针织长袖。
她坐着轮椅滑出来,顾文礼跟她介绍:“我同学杜川,义肢工程师。”
杜川主动伸手,笑着说:“美女好,我是文礼同学。”
常意安伸出手与他握了下,温柔地笑道:“你好,我和他也是同学。”
杜川收回手,脸上笑容放大:“这他倒是没说,只说你是他的维纳斯。”
常意安在杜川面前表现得落落大方,温柔地笑了笑,歪着头看向顾文礼。
顾文礼被她柔柔的目光看得心口滚烫,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
见他红着耳朵眼神闪躲,常意安轻笑出声。
自两人重逢以来,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顾文礼少年气的一面,一下仿佛让她回到了十六岁时。
她笑着说:“我还以为他会说我是白月光呢。”
杜川反应很快,迅速接话:“白月光那是骂人的,没得到就说是白月光,得到了就是饭粘子。维纳斯是放在心尖上的神。”
常意安笑着朝顾文礼抬了抬下巴:“顾医生,是这意思吗?”
她笑起来时眼角往下弯,像一弯唯美的月牙,眼仁亮晶晶的,眼中仿佛闪着细碎的光,白皙的小脸柔美清雅,让人移不开眼。
顾文礼推了杜川一下:“少废话,做你的事。”
杜川顺着他力道往前踉跄了一步,站稳后,转头对常意安说:“方便让我看下腿吗?”
常意安滑动轮椅到沙发前,两手捧住左腿抬起,放在了沙发上。
杜川走过去,蹲在她身旁,神色严肃地握住她残肢翻看检查,时不时捏两下。
顾文礼跟过来,躬身站在她另一边,与她腿挨着腿,身挨着身。
常意安强忍慌乱的心跳,抬手抵住他胸膛,推了推他。
顾文礼拉住她手,挨她更近了,近乎于把她抱在怀里。
常意安不好在人前与他拉扯,只能任由他与自己贴着。
杜川检查完后,站起身说:“平时不易久坐,更不易久站。你残肢肌肉萎缩严重,应该是久站的缘故。残肢肌肉一旦萎缩,义肢就会松,连接不稳,就容易脱落。”
常意安问:“我那具假肢,还能用吗?”
杜川说:“可以是可以,但需要重新订做一个与义肢适配的接受腔。”
常意安点点头:“好。”
顾文礼朝杜川使了个眼色,杜川掏出手机,点开微信二维码,伸到常意安跟前,笑着说:“加个好友。”
常意安爽快地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扫一扫。
“怎么称呼。”杜川笑着问,眼睛却在看顾文礼。
“常意安。”
常意安把名字给杜川发了过去。
“常意安。”
杜川低着头备注,咂摸着这三个字,忽地笑了声。
“长安归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