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眉头,神色担忧道:“这么晚才回,路上万一出事如何是好?”
“阿父,我这不是安全回来了嘛,再说有专人接送呢,不然我也不会答应晚上出去看诊。”榕溪习惯性想去拉榕川柏的衣袖,但想起自己双手都不得闲,只能朝榕川柏撒娇道。
榕川柏这回没上当,缓慢扫视了一下榕溪全身上下,见到并没有任何不妥,心中才稍松了一口气,他这个小女儿省心是真让人省心,但某些事情上面又让他放心不下。
唉,能怎么办,自己生的女儿,只能宠着呗。
他不再看榕溪撒娇的眼神,省得又心软,她下次继续再犯,长此以往肯定要为她急出心疾不可。
榕川柏转头推开观察室的门,径直往里面走,榕溪随后跟上,轻轻将门关起,将小红木盒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又把肩上的药箱放下,再继续往里间走,并轻声问道;“阿父,小郎君醒了没?”
“他醒了一会儿,因身上的刀伤太严重,又昏迷过去,好在没有再高热。”说到正事,榕川柏便将手中药碗放在软榻旁边的圆凳上,轻声回道。
由于烛火微暗,他俯身查看夏兴身上的刀伤,发现已经开始慢慢结痂,便朝榕溪继续道:“他的刀伤已开始结痂,理应算是渡过危险期了,已经太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其他事明日再与为父详谈。”
榕溪听到阿父明日要详谈,心里咯噔一下,但脸上神色不显,依旧笑得可人,还学着榕川柏的模样,也上前来到榻边凑近看上一看,确实如阿父所言,然后朝榕川柏行礼道:“阿父也早些休息,圆圆告退。”
等榕溪离开后,榕川柏才将药碗端起,一点点喂夏兴喝药,足足喂了一刻钟,才将一小碗喂完,又见天色实在太晚,他又不放心这小郎君,便决定在此将就一晚。
回到后院自己屋中的榕溪,方觉浑身疲乏,今日一天真算得上惊心动魄,她简单洗漱后便躺下就寝,连小红木盒都懒得打开看看,只知道不会比上次梅夫人给的轻。
一夜好眠,榕溪一觉睡到自然醒,见天光已经大亮,秋日温和的暖阳斜照在床铺上,她立马惊觉起身,急忙赶去梳洗并换好衣物,匆匆往药膳铺跑去。
等她赶到后厨时,榕晴已经将早膳炖煮上,见她来了,不禁调侃道:“你个小懒猫,昨晚什么时候回来的?今早唤了你好几声都没应,我便自作主张按照你以前教的搭配食材,准备早膳了,幸亏有王大娘帮忙,不然我可搞不定。”
“谢谢王大娘,辛苦啦!”榕溪朝王大娘道谢后,便踱步走到榕晴身旁,双手抱着她的胳膊,尖尖的下颌抵在她肩上蹭啊蹭,朝后厨操作台上摆放的食材扫一眼,娇嗔道:“有阿姊疼我真好,早膳食材搭配得很棒,继续加油幺,等你完全接手,我要去做其他事情了。”
榕晴被她蹭得没办法做事,又听她要去做其他事,便停下手中的动作,眉眼间尽是忧虑,“你真决定要成为毓郡王的专职营养师?阿父会同意吗?”
“阿姊,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虽是女子,但既然说出口的承诺,定然要去履行,何况那人可是毓郡王,我相信阿父不会让我成为背信弃义之人。”
榕溪闻言站直身体,双手扶住榕晴的手臂面朝她,神色认真道。
榕晴见榕溪如此认真的态度,便知她的阿妹是深思熟虑才做的决定,她作为姐姐,理应支持才对。
两人相视一笑,继续准备今日的早膳,经过昨日那番风波,今日生意还不知如何,榕晴心里有些担忧。
而榕溪却在想夏兴的刀伤,是不是得为他单独准备些益气补血的早膳,想到便去做了,她来到食材间,选了红枣、黑豆、桂圆和粳米,熬煮成桂圆黑豆红枣粥,黑豆不仅补肾养血,清热解毒,还能活血化瘀;桂圆补益心脾、养血安神;莲藕既补血又止血,正好适合夏兴目前有伤的身体。
她先将黑豆泡发,再将红枣去核洗净备用,然后在砂锅中倒入清水煮热,放入红枣、黑豆煮沸,再加入洗净的桂圆和粳米文火熬煮一刻钟即可。
早膳一切准备就绪,王大娘打开门开始迎客,榕溪将榕川柏和夏兴的早膳放入食盒,准备趁热送去前院观察室。
她刚走到观察室门口,便听见里面传来小郎君变声期的吼声,“走开,我才不稀罕你的假好心,你害死我阿姊,如今又想置我于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