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星见萧轻舟说得淡定自若,注意力完全被摆出来的膳食吸引,尤其是那道陈皮粥,陈香诱人,他嘴角微微一扯,拱手行礼,“主子,您慢用,属下告退。”
萧轻舟左手朝后一摆,霍星便自觉后退到门边转身开门而出,却被贴在门边偷听的林原吓了一跳,快速蹦到一旁,指着他想说一顿,又顾及屋里的萧轻舟,见林原一脸如霜打的茄子,瞬间消了气,叹气着摇摇头拂袖离开。
榕溪刚迈出县丞府大门,便见霍星在不远处等着,旁边一顶软轿,画面有点似曾相识,她垂眉低笑,人生还真是在不断重复过往。
霍星见榕溪出来,一个箭步上前,抱拳道:“主子说此地不宜久留,请榕小娘子随我速去驿馆。”
“有劳霍侍卫。”榕溪不知萧轻舟为何这样交待,但言之有理,她便不再停留,加快脚步跨入轿内,随后轿夫起轿步入逐渐黑下来的暮色里,霍星随在轿旁。
不过一瞬间,县丞府衙门口两旁的红色灯笼被一阵风吹灭,门内的衙役浑身一抖,顿觉阴风阵阵,吓得躲到门后,也就顾不上去里面禀报霍星来此接榕溪。
而四个轿夫身强体壮,行走如风,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便到了驿馆,却让榕溪头晕得够呛,缓了好一会儿才下轿,霍星见她脸色有些苍白,不经抱歉道:“速度太快,让榕小娘子受惊了,冒犯之处请海涵。”
“无碍,我再缓缓,但这速度非常人所及,今日算是领教了。”榕溪摆摆手,缓着脚步走到驿馆大门边,抬手扶了一下门框,靠着休息了一瞬。
霍星耐心地等在一旁,脸上的神色却有些不安,主子不会为此责罚他吧,林原不过抱怨了一下榕小娘子就被主子罚跪,他这可是让榕小娘子身体不适了,岂不罚得更狠?
夜幕下的红灯笼摇曳生姿,光影忽明忽暗,,将四周妆点得分外深色幽暗,伴随着吱呀的声响,让人微有些毛孔悚然。
榕溪瞬间站直身体,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心里却有些打鼓,上次来也没有如此感觉,今晚怎么回事?
霍星紧随其后,见榕小娘子脊背有些僵直,便有些纳闷,怎么地也是他担心主子惩罚,为何榕小娘子也会如此。
等榕溪走到萧轻舟住的地方,见林原跪在一旁,一脸颓色地靠在门框上,嘴里时不时冒出一句“我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咳咳咳。”霍星见状简直没眼看,上前一步走到林原面前,微微挡住榕溪的身影,重重地咳嗽几声。
林原抬起头,脸上还有几分茫然,加之天暗黑,人影模糊,听声音似霍星回来了,他眼睛一亮,伸手上前拽住霍星的衣摆,似抓住了救星,激动道:“霍星,帮我去和主子求个情,就说我知道错了,不该背后议论榕小娘子的不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哦……你背后说我什么,才被罚跪呀?”榕溪清冷的声音从霍星身后传来,霍星朝旁边挪开,露出榕溪似笑非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