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嫌弃地撇开眼,真是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这不崔启明的报应来了。
陶达藏住眼里的惊骇之色,往角落挪步,准备伺机而逃,却被眼尖的李廷发现,冷声呵斥,“陶达,你逃不掉的。”
“哈哈哈,这是你们设的圈套,我真是小瞧你了,李廷。”陶达顿住脚步,宽厚的手背青筋暴露,脸色涨得黑红,咬牙切齿道。
李廷一挥手,“拿下杀人未遂者陶达,即刻羁押死囚牢房。”
“诺。”几个衙役蜂蛹而上,压制住想要趁机夺窗而逃的陶达,李廷一个上步卸下他腰间的长刀,被陶达龇牙咧嘴瞪道:“好你个李廷,忘恩负义的小人,要不是崔县丞,你早就被前县令弄死了。”
“崔启明告诉你的?”
李廷眼皮子都懒得抬,要不是榕溪提醒崔生有问题,他不会冒然查崔生,结果还真查出一连串的事情,原来崔启明早就计划利用县丞夫人和七夫人等人的死,来个金蝉脱壳,前提是榕小娘子来为昏迷的他调理身体。
没想到榕小娘子并不吃这套,反而先用药让他苏醒,这出戏最关键引来了陶达,李廷不仅戏看了,人也抓了,这个榕溪真是不能小觑,特别是那药方,去派人抓药的时候没觉着啥问题,煮出来老远就能闻到苦味,比黄连还苦,也不知崔启明灌下去是何等感受,居然那么能忍。
陶达与几个衙役扭打在一起,根本无法顾及李廷问了什么,一个不留神猛地被李廷一脚蹬得跪倒在地,几个衙役总算将他捆绑起来,撕下一片衣角塞进他口中。
屋里清净了少许,只剩崔启明歪着嘴角,目光呆滞,嘴里呜咽着不知说些什么,李廷也懒得理会,头朝身旁一点,两个衙役迅速上来将崔启明拖起来,小心翼翼转身问道:“头,这,这崔县丞关哪?”
“县丞府最偏僻角落那里有一间柴房,多加派些人手看紧了,不可有任何闪失。”
“诺。”
等人全都走光了,李廷身侧一个随从问道:“大人,崔启明这样可交代不出任何有用的信息,新县令明日赴任,是否要押送县令府衙?”
“不急,等榕小娘子来过再行定夺。”李廷最后看了一眼崔启明睡过的地方,神色冷沉地转身离开,只留给随从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
后半夜县丞府安静得如同无事发生过一样,根本不知道他们的男主人被关进了自家最偏僻的柴房,且行为疯癫邋遢。
翌日五更天,榕溪在一阵阵敲门声中惊醒,她倏地起身,望着窗外还黑着天色,秀眉轻蹙,何人如此早来敲门,难道是有重病患者求医?
她来不及深想,赶紧洗漱换衣,外罩了一件棉袍,虽不及大氅暖和,但对于她们这样的人家来说,已算奢侈。
榕溪踏着秋末的霜露,迎着才有些微微亮的天色,疾步往前院医馆赶去,等她到了医馆,榕川柏已经起身将人迎来进来,是县丞府的衙役,并不是榕溪以为的重病患者。
她悄悄松了一口气,转头对榕川柏道;“阿父,天色还早,你回去再休息一会儿,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这不妥,为父身为一家之主,怎能让自己的女儿挡在身前。”榕川柏拢了拢身上的外衣,脸色严肃,一副即将冲锋陷阵的模样。
逗得榕溪“噗呲”一笑,连站在一旁急匆匆赶来请人的衙役都不经一笑,榕川柏放觉自己小题大做了,轻咳道:“夏兴这孩子该醒了,为父去瞧瞧,你谈完了赶紧回屋补个觉。”
“遵命。”榕溪嘴角扬起,屈膝朝榕川柏福了一礼。
等榕川柏离开后,榕溪立马收回笑脸,淡声道:“何事如此着急,可是你们崔县丞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