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好悬没将他打落。
忍住疼痛,穆翰钧收枪直挑,在两匹马奔走间挂住白祎柔的小腿,想要将她挑落马下。
追风仿若与白祎柔一体,一人一马夹着枪迅速靠近,白祎柔脱开脚蹬,用力一踩,穆翰钧的枪便被压在了脚下,枪尖没入土中。
一力降十会,穆翰钧双手握枪,被白祎柔激起了战意,用力将她挑起,重枪用劲抽在了她的腿上,要不是有甲胄,这腿必定要折。
两人举枪斗的难舍难分,来来回回招架几十个回合,白祎柔每一枪都使出全力,不觉间满脸泪痕。
是她的天真,是她的愚蠢,未能分清局势,将爷爷与姐姐卷入了天家之争夺。
是她的软弱,是她的无能,爷爷与姐姐死在天牢之中。
“殿下,爷爷同意帮你了!”
她仍旧记得她那天开心的扑进穆翰钧的怀里,只为了求得殿下的欢心。穆翰钧裹住她的手,眼中露出的欢喜与珍视,不过是为了能坐上那个位置罢了。
爷爷姐姐死无全尸,可她却苟活在宫中,亲信殿下的誓言,保全她的家人。
可结果呢?
白祎柔握紧银枪,再一次冲向穆翰钧的门面!缠斗时间太久,体力消耗所剩无几,可怒气悔恨犹如井喷,支持她使出全力一击!
“殿下!破绽!挑她头盔!”
那军师嗖的从椅子上站起来,捏紧椅背,大声点醒被白祎柔杀气镇住的穆翰钧,穆翰钧快速做出反应,受身躲避,枪尖带过白祎柔头盔边缘。
“停!”
刚刚也站起来的白容得刚忙叫停:“双方领将,胜负难分!”
穆翰钧因为受身平衡不稳翻下了马,白祎柔头盔被挑飞,枪尖划过侧脸,留下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她的发带被头盔勾走,发丝随着边塞西风飞舞,泪痕盈满眼眶,不受控制的往下落。
“祁羡……齐公子!”
穆翰钧从地上爬起,走向军师身旁:“唉,多亏你提醒,要不我……”
“你怎么了?”
祁公子看着马上肆意落泪的白祎柔,眉目微瘪,眼神粘在她脸上,穆翰钧不由得推他:“你怎么了?”
他这才回神:“没什么……”
可他的视线不曾从白祎柔脸上移开,捏紧了手中的茶盅:“没什么……”
穆翰钧随着他的视线看向马上的白祎柔,可白祎柔已经翻身下马,朝着白容德的方向走去了。
……………………………………
“祎柔!你怎么那么不懂事儿!”白容德面色微震,不悦的看向披头散发的白祎柔,可孙女失神的样子又让他心疼:
“小祖宗,你这是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白思寓也被推着过来,她担心的抓住白祎柔的手,将她往下拽:
“快让我看看,划到哪儿了。”
说着拿出手巾小心的擦她的伤口;
“怎么还哭上了?”
“小祖宗哟,怎么了快和爷爷说说,怎么给哭了?”
白祎柔擦擦眼泪,白容德和白思寓关切的望着她,她的家人总是以她为主,她怎么能再辜负爷爷和姐姐的真心呢。
“我没事!”她抹掉眼泪:“爷爷姐姐!我好好的!一点事儿也没有!”
“这孩子怎么会事儿。今天摔了一下魂不守舍的,演武也招招狠辣,告诉爷爷,谁欺负你了,爷爷给你出气!”
“真的没什么爷爷”白祎柔抓住白容德握住鞭子的手,将鞭子拿来别在腰间:
“就是打得太畅快了!好久没有这么畅快了!”
“真的?”
“真的!”呲个牙齿,白祎柔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爷爷我先回去整理一下头发,殿下那里就拜托爷爷了!”
说完就风风火火的往军帐里钻。
白容德与白思寓对视,不由得摇摇头。
“算了,没事儿就好。”
这时,二皇子同祁公子也迎了过来,拦住了想要行礼的白容德:“不必!这也不是朝中,白将军不必拘泥于礼数!”
“殿下真是性情中人!”白容德也不客气,抱拳行礼:
“真是对不住二殿下了,祎柔不知道怎么了,这孩子现在去整理着装了,等晚上喝酒,微臣晚上按着祎柔给您道歉!”
白老爷子也是出了名的宠孙女,嘴上说着道歉,实际最后也不过是应付一下,几杯酒下肚谁还会记得他说过啥。
穆翰钧也知晓,便顺着他的话:“白二小姐巾帼英姿,招招干脆利落,才是让我这花架子受教了。”
“可不敢,微臣受不起咯!”白容德摆摆手,白思寓看向穆翰钧身旁的人:
“这位是?”
“白先生,给您介绍一下,这是刚刚与您斗法的谋士——齐慕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