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收件人却还是“佐野一郎”。
房门突然被人敲响。我回过神来,听到妈妈轻声唤我:“瑛子,有你的电话。”
下意识地捏紧了信,我走出房间,拿起话筒。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的男声:“我是佐野一郎先生的律师,请问是樱泽瑛子小姐吗?”
听到“佐野一郎”几个字,我的大脑突然一片刺痛,不知不觉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是我。”
“佐野先生的事还请节哀。受他生前委托,我将向您传达他的遗嘱,所以葬礼结束后,还请您抽空来一趟律所。”
“遗嘱?”
“是的,佐野先生的遗嘱涉及到您,请务必到场。如果您的父母也在的话,也请一同到场。”
我的声音开始不自觉地发抖:“是佐野一郎,而不是樱泽一郎吗?”
电话那头顿了一顿,很快就以公事公办的语气回答了我。
“是的,这是佐野先生的本名。他没有改过名字。”
挂上电话,我愣愣地站着,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
顾不上妈妈在一旁用略带忐忑的语气问我“怎么了?”,我用微微发抖的手打开了最后一封信
“一郎先生:近来可好?许久不曾通信,我和美代都十分挂念您和瑛子。
上次通话,听得出来您身体欠佳,我们都很担心。虽说您曾表示不愿离开日本,我们还是希望您可以前来美国,这样也便于照顾。请不必有顾虑,我们会像您照顾瑛子那样,尽可能为您提供最好的生活。
这些年来,您于我而言,早已与亲生父亲无异。如果不是您代我们陪在瑛子身边,我们不可能毫无后顾之忧地在美国重振家业,瑛子也不可能健康、安稳地成长到现在。作为父母,我们自觉失职,如今宫本势力彻底覆灭,樱泽家也已经摆脱危机、重获新生,我们却好像渐渐丧失和她亲近的机会与勇气。这矛盾不已的痛苦心情,想来也是应得的惩罚。
既然瑛子已经顺利升入高中,我们最近也在考虑合适的沟通时机,以及将来把她带到美国生活的可能性。当然,在这之前要先解开她的心结。希望到时候您能一同前来,这样我们也不必再隔海相望,而是可以成为真正的家人,互相守护,一直在一起。
AKIRA敬上。平成四年八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