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面纱后面一饮而尽。然后,就用白皙纤细的手就抓住了他的袖口。
不知为什么,他就被那柔弱春葱的手指晃了眼,脑海中忽然涌入了想收了这丫头的念头。
他伸手轻轻扣住小姑娘的脸,小姑娘就乖顺地把脸贴在他的掌心,眼睛里含了淡淡的水汽,懵懂地望着他。
好热,好勾人。
赵赫宣不禁想起了以前母亲帮他挑的几个通房。
一个太妖艳。赵赫宣觉得日后的妻子必容不下她。
一个太熟稔。刻意的风情让赵赫宣甚至怀疑,那女子是不是隐藏了青楼头牌的出身,通过某种手段蒙混过关,让筛选的人以为她是处子。
一个太小家子气。就算他知道这是事先找人调教好的,也有强抢民女的错觉。
谁都没留。
不像眼前这个人,她的生涩和诱惑恰到好处,似一株含苞待放的百合,用香气诱捕男人的欲望,又在采摘它的手指下千依百顺。
他不想忍也忍不了。径直把他的小百合打横抱起,吹灭烛火,走向那张雕花大床。
尽享欢愉。
是啊,就算冷寒霜最开始不是主动侍寝,但是也没拒绝;两个人相处时间虽短,但是冷寒霜的表现分明并不讨厌自己。为什么半夜离去、一去不回,还找个赝品糊弄自己?
想到小姑娘那双生动的眼睛,赵赫宣缓了口气:“去她家中看看。”
赵赫宣屈尊降贵,亲手推开这农家小院的院门。
四四方方的院子里,不像一般农家养了牲畜和家禽。
院子左边的地,被翻成了一垄一垄,每一垄都种着不同的植物;右边一棵不大不小的槐树,树前放着一把竹编的小椅子,干净光亮。再向前铺着草席,席子上一小堆一小堆地晒着不知名的花花草草。
院子里散发着中草药特有的味道,倒是一点儿也不难闻。
赵赫宣抬步向前,发现院落东起居然是一间正儿八经的书房,两侧书架上分门别类是各色书籍。
南面的墙上挂着一副当朝书画名家张胜显的《归乡图》,左右是一副洒金笺对联。上联是“十月塞边,飒飒寒霜惊戍旅”,下联是“三冬江上,漫漫朔雪冷渔翁”。
书案的一边,笔墨纸砚摆得端端正正,另一边放着一本字帖,也是张胜显的,一块没雕琢过的璞玉被当成了镇纸压在字帖上。
赵赫宣翻了翻字帖,倒像是真迹。
他不由暗笑,张胜显造诣出众但为人孤傲,字画都是有市无价,都城附庸风雅的官员愿意花千金却往往找不到门路。
没想到偏远冷家庄的小小农户,不仅有六尺全开的画,还有整本的手书字帖。
旁边两间是卧房,干净整洁。一间是双人摆设,一间是单人。
双人房中梳妆台面、桌上茶具等都是纤尘不染,被褥也散发着阳光的味道,很难看出长久没人居住。
单人房摆设和双人房几乎无异,只是墙角多了一个小矮几,放着一个还没打好络子的香囊。
赵赫宣拿起来,正面绣着喜鹊和梅花,背面绣着梅枝落雪。
他微微皱了眉:“可知这是她给谁绣的?”
身后跟随的女子声音微微发颤:“回世子大人,是给小女绣的。小女名唤冷小梅。”
“我还以为是给心上人绣的,”赵赫宣嗤笑一声,“寒窗苦读,金榜题名,梅香自寒,喜上枝头。”
说完顺手把香囊揣进了怀里。
暗卫冷三看着他的动作,揣测道:“若是世子还惦记着冷姑娘,那我就细细问一下族长,看他有没有什么线索。普通人找人不容易,咱们好歹……”
“找什么找?”赵赫宣脸定得平平的,“泼天富贵她不要,愿意到处讨生活,那就最好走得远远的,让本世子一辈子都看不见她!”
昨夜,冷寒霜身着素色衣裙,独自匆匆赶路。立秋已过,夜路更是多了几分凉意。
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出冷家庄。
六岁那年,爹娘像逃难一样,带她连夜赶路,回到爹爹的故乡。十年之后,她像逃难一样,连夜赶路离开爹爹的故乡。
随身带的包袱里,有爹娘留给她的几十两银子,几件换洗衣服,娘的几本药材笔记和娘制好的成药。
她要去风息城,那是她六岁之前呆过的地方。那里四通八达,据说自古以来都是奇人异士,卧虎藏龙的地方,因为繁华热闹,普通人也比较容易生存。
当时,城南达官贵人多,吃的用的都更好也更贵;城西住着三教九流,治安不太好;城南和城东大多是普通老百姓,不过城东有城隍庙,香火更足。
不知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变化。
虽然是半夜,好在月色清亮,山路并不算难走。只是呼呼刮过的风,听起来多少有些瘆人。
冷寒霜小声念着熟悉的药物“十八反”口诀,拼命给自己壮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