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大人看着眼前刚从山上下来的沉少龄及身后乌压压一片人头,眼神微眯,脊背不由绷直,脸上却带上笑容:“阁下不是说要帮我并州剿除匪患吗?怎么今日却站到了这群匪贼的阵营了?”
似笑非笑的补充:“莫非,阁下实际乃是这些匪患打入并州的暗子?”
沉少龄倒也不怒:“谁心里有鬼谁最清楚,州府大人,您作何带着这么多人要亲上雉山呢?”
宋延业冷哼:“定是听说雉山群龙无首,想来捡个便宜吧?”
张尧则是沉默的立于宋延业身后,不发一语。
州府大人看了眼张尧,眼神微闪,心中暗道:这个张尧!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带了两千人上山不过是听说张尧被掳,雉山并无主事之人,谁能想到今日之局面?
而此刻,那位功夫不俗的沉姑娘不知为何居然倒戈,根本打不过怎么办?
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吧?
思及此,州府大人朝张尧使眼色,又补上笑容:“看眼前情况,定是沉姑娘已经收服雉山这群匪徒了,那下官就先回并州了,沉姑娘也早点回来,某好为沉姑娘接风洗尘!”
张尧只当看不见,他又有什么办法?
现在他又不当家。
宋延业怒目而视,大声喝道:“并州老贼!脸皮忒厚!我雉山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的地方?”
说罢,一举枪,直接喊道:“兄弟们,随我冲,活捉了这并州老贼!拿下并州!”
总算能散散被沉少龄接连打击的怒火。
而身后的兵士们一直以来都听宋延业命令,如今虽然新大当家当家,但她没反驳,他们就认为这也是大当家的命令。
何况,他们之前本来的目的也是要拿下并州。
沉少龄根本来不及阻止。
头一次感受到了事态超出了她的控制,也是头一次感受到如此的怒火。
眼见队伍已经冲上,她只好怒喝:“雉山众人听令,活捉并州州府大人,不得伤普通兵士性命!”
但,收效甚微。
在宋延业的带领下,雉山兵士直接杀疯了,而宋延业更是明目张胆的违反她的命令,一枪一个,人命在他面前仿佛蝼蚁。
州府大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对方就吹起了开战的号角。
吓得他慌忙纵马后退:“来人!来人……”
沉少龄顾不上兵士,只好迅速朝着宋延业而去,宋延业蛮牛一般,生生杀出一条血路,冲州府而去。
就在他马上要冲到州府大人面前,一把长剑挡住了宋延业的长枪。
沉少龄细看,竟是张钟,征兵时试她功夫的兵士。
见二人打的有来有往,沉少龄松了口气,环顾四周,张尧也被州府大人手下另一员猛将拦住,暂时并未落下下风。
卫小虎及他手下二人护着卫子景,虽然有划水得嫌疑,但总归没捣乱。
再一瞥眼,州府那老贼竟想偷偷溜走!
沉少龄冷哼,满腔怒火总算有了地方发泄,身影似鬼魅般朝州府老贼而去。
战争初始,州府大人就惊的慌不择路,并州虽然打了好几仗,但他却是从未出过州府治所,这也是第一次见。
身下得马儿仿佛感受到了主人得慌张,一双蹄子乱扬,把一直牵绳得师爷一脚踹翻在地,狂奔起来。
沉少龄速度快的不似凡人,州府大人正死死抱着马脖子,下一刻,马儿前蹄狠狠上扬,然后被迫停下。
州府大人心有余悸这才看去,下一刻脸色大变,竟是沉少龄追上来了。
沉少龄跟拎萝卜一样,将州府大人拎到手中,一路往回而去。
虽然不过两刻钟的时间,但是战场已经到了尾声。
两千人对两千人,其中一方还战备精良,胜利毫无悬念。
但是山脚下的尸体却让沉少龄沉默了太久。
在星际,她手上沾得最多的是星兽的血,它们罪恶滔天,确实该死,她杀他们心里并没有任何负罪感。
但,眼前,都是民众的血,他们又做错了什么?
他们不过是普通百姓,被强制拉来充数。
这场战争的意义到底在哪?
沉少龄不明白。
她还没想明白,宋延业压着张钟,满脸是血的到了沉少龄面前:“大当家,我活捉了州府第一悍将张钟!哎呀!大当家活捉了州府老贼!”
一时间,战场上活着的雉山兵士们激动大喊:“大当家活捉了并州老贼!大当家活捉了并州老贼!……”
被俘的并州兵士少部分则是怒目而视,大部分人眼神麻木且冰冷。
沉少龄心狠狠一窒。
这场战争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就在她迷茫的眼神都略显空洞的时候,一队约两百来人的队伍从山上赶来:“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