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少龄只装作看不见,继续道:“你们二人作恶许多,这你们可认?”
二人沉默。
见二人如临大敌,沉少龄只好道:“今日尽管直说,我不会怎么样你们。”
张尧确认:“真的?”
沉少龄点头。
张尧才道:“那我便直说了,沉姑娘,我们本就与你无冤无仇,你要助并州,我们可以理解,你之前绑过我,但我们先前也过帮你,如今您又收了我们寨子和兄弟们,不如我们扯平了可好?我们就此分道扬镳。”
宋延业偏头看了眼张尧,最后点头表示赞同:“我大哥说得对,虽然我们寨子被你收了,但不代表我们就要被你驱使。”
沉少龄惊讶,她委实没想到二人会如此说,但转头一想,也算理解了,他们本就打算独占一方,只是没想到她的出现,让他们的大业就此泡汤。
“分道扬镳?这可不行。”
沉少龄扬唇,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辉:“你们得留下来,和我一起给天下百姓一个盛世!”
张尧与宋延业同时睁大眼睛。
他们没听错吧?
沉少龄要给天下百姓一个盛世?
她竟有如此野心?
想要逐鹿中原吗?
两人对视一眼,有野心才会有权势,他们占山为王不就是为了权势、为了银钱?
一时间两人心头火热。
但宋延业很快冷静下来,他很快便意识到沉少龄所说的问题所在。
“沉姑娘,我相信你所说,但成大事者,不仅需要人,还需要钱粮,我们一无人马,二无钱粮,如何能做大事,更何况,你还是女子……”
沉少龄双手一挥,随后背身看向窗外高空:“女子又如何?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我虽为女子,但你们可能打得过我?”
张尧泼冷水道:“我们虽然打不过你,但争天下从来要的不全是匹夫之勇,还要有头脑和智慧!”
沉少龄闻言,回身道:“这不正是需要二位协助?我正是需要两位这样的人才!”
张尧思考片刻道:“当不得沉姑娘如此谬赞,张某自认为尚无沉姑娘所说般如此优秀,也帮不了沉姑娘。”
“义真同大哥一起。”
宋延业补充。
沉少龄夸赞道:“两位何必妄自菲薄呢?在我眼里,两位都是大才,普通人能随便养出两千人的队伍吗?普通人有魄力敢去攻打朝廷的城池吗?”
“正是因为两位敢做天下人所不敢的事,才是大才!沉某需要两位!”
一波彩虹屁将两人夸得飘飘不知所以然。
张尧与宋延业也不由得顺着沉少龄的话去想,突然觉得,自己并不是差劲的很,还是很优秀的。
沉少龄见二人略有松动,继续道:“更何况,我想两位当初也是想要给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才决定举旗吧?”
不管他们是为了权势还是为了金银,总之把这顶大高帽戴给他们就对了!
只有站定道德制高点,才能先发制人。
听见此话,张尧与宋延业都略有羞窘,他们并不是为了沉少龄所说的举旗叛变,纯粹是为了个人利益。
一个想要美人,一个想要权势。
沉少龄自然知道,但这种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她又补充道:“两位也不用担心,过几日,并州诏令便会下发,若不出意外今后的并州便是由我管辖,而且我们也不会去做任何对不起朝廷的事,至少这点二位可以放心。”
她重新坐回去,手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膝盖,等待二人的决断。
张尧与宋延业都在心中默默思索。
沉少龄此人有背景,今天早上他便听说了,她就要被任命为并州州府,是个实打实的朝廷命官,比他们做土匪来的名正言顺的多。
两人见过沉少龄是如何的善心,也见过此人的手腕,若是跟着她,虽然不再是自己做主,但至少名声上比他们要好很多,而且看沉少龄此人野心也不小,虽然说当并州州府,但日后定然要干一番大事业的。
最重要的是,沉少龄最开始便说,不会放他们走,如今肯给他们如此如此承诺,想必日后不会亏待他们。
想通后,张尧解了佩剑,直接弯腰拜向沉少龄,双手呈上佩剑:“主公,张尧愿追随主公!”
而趴在床上不便起身的宋延业也抱拳道:“主公,义真也愿追随主公!但今日义真不便起身,来日定向主公行大礼!”
沉少龄大喜,她接过张尧的佩剑,轻抽剑身,赞道:“好剑!”
随后又把剑还回去:“两位今日助我,沉某铭感大恩!”
“不必如此多礼,快请起!”
“义真也是,大礼不必,日后还有重任拜托二位呢!”
两人同时道:“主公言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