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晌午,圣旨果真来到,但其内容却并非许莺预料的那样。
红公公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素闻许无视将军次女许莺知书达礼才智过人,又师从北契国储君殿下李伺缘舞得一手好剑,今太后寿辰将至,故宣许莺进宫筹备剑舞以作寿礼,即刻进宫,不得有误,钦此。”
许莺和父亲听后都大为震惊,尤其是许莺昨晚明明听见了皇上和大臣的商议内容,而今怎么跟他们商讨的决定不一样了?
在红公公几次不耐烦的催促下,许莺不得已领旨谢恩,而后以更衣为由暂离,实则同父亲询问情况。
父亲说,太后寿辰还有两个月之久,如今皇上紧急召她入宫真正意图应该是让她作为人质以防许家谋反。让她大可安心进宫,不必多虑。
坐上轿子离开许府后不久,许莺心里总是不安,几次掀开帘子看向外面,她觉得今天的都城好像与往日不太一样,街上一个人影都没有,安静的可怕。
她询问红公公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红公公反而一脸吃惊的问她:“许小姐不知道吗?北契国出大事了,今个天还没亮他们的储君殿下就带着雷水监离开了都城。素来听闻许小姐与储君殿下私交甚好,没想到储君殿下竟然并未告知于你呀。”
“请问公公,北契国发生了什么大事?”
红公公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凑近低声回道:“咱家也是听说,不知道是否属实。据说呀,北契国的二皇子李零苑找出了李伺缘母妃的尸首并带回了北契国皇上面前,谁都没想到那尸体里藏了暗器,北契国皇上中招驾崩了,而后李零苑联合北契国内的蛮族与西边羌族发动兵变,夺得北契国的核心机密聚雷石矿脉,北契国现已经彻底乱了。消息传到李伺缘耳中,他自是一刻也等不了就直接带着雷水监八千兵力回去掌控局势,虽然这位储君殿下实力不凡,但以他那点兵,怕是很难了…”
“什么…”许莺听后大惊失色,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她突然想起,李伺缘曾经好像是提到过,他来大梁国都城,是为了看看母妃的故乡。李零苑那人心理扭曲什么事都干的出来,为了报复李伺缘和争夺皇位确实有可能使此卑劣手段,如此看来红公公所言大概属实。
为了再确认真假,许莺不顾红公公阻拦跳下轿子直奔雷水监而去,距离本不远,以她如今的武功基础不出半柱香的时间便到。
她亲眼看见雷水监已然没几个人影,除了扫地的下人,只剩一个高大魁梧的身影在那拆除着“雷水监”牌匾,魁梧身影正是灰羚羊。
看见灰羚羊的那一刻许莺还是感觉有一丝欣喜的,急忙跑过去询问:“监察大人,这里…这是怎么了?”
灰羚羊回头看见她,明显挤出一点点笑容回道:“没事,没事…这不,大家都走了,这雷水监三个字也不需要了,我给它拆下来。”
“殿下呢?他…真的离开都城了吗?”
“是啊,殿下带兵离开了。不过他有去许府找你呀,你没见到吗?哦对了,殿下还给你留了封信。”灰羚羊说着,擦干净双手后才把信件取出奉上。
那信封上写着六个字:许莺妹妹亲启。
看见“妹妹”两字的时候许莺心里莫名有点不是滋味,她打开后先是看见了一本剑谱,再底下才是信纸。
“许莺妹妹,请暂且允许我这样称呼你吧,我与你兄长私交甚厚,他的妹妹,便也算我的妹妹。当你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已经离开大梁国了,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也很抱歉不能继续陪伴你左右。北契国突生变故,我作为储君必须及时回去主持大局。这或许是北契国百年来最大的乱世,此一去不知还能否再相见。我留下了灰羚羊在都城,如遇难处可以去找他,事无巨细,他会帮你。曾经我跟你说过,你的兄长尚在人间,也许你依旧选择相信你的父亲,但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父亲欺骗了你,你就让灰羚羊带你走,灰羚羊会带你找到你的兄长。除此之外,这剑谱算是我留给你最后的礼物,你天资卓绝定能参悟,若得小成,亦能与袁生塚这般高手相拼不落下风。至此,珍重。”
看到最后,珍重二字被打湿,那是许莺的泪珠落在上面。
北契国突发巨变,李伺缘临危回救之际还为她考虑良多,不止剑谱,更是把作为北契国四大护法之一的灰羚羊留在她身边。
她岂能不知道眼下北契国危急正是用人之际,尤其还是灰羚羊这般强大的战力。
她擦拭眼泪,试图劝说灰羚羊:“监察大人,你快去追上你家殿下,你去帮他,他需要你。”
然而灰羚羊想也不想便摇头:“不,殿下吩咐过,我必须保护许小姐,若许小姐伤了,我得提头去见。”
“你知道北契国发生什么事了吗?我不需要你待在我身边!”许莺已然有些生气,她气得是自己帮不上李伺缘反而还这样拖后腿,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灰羚羊劝走。
灰羚羊沉声道:“我知晓北契国变故,但我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