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梁晨要的就是授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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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六点。
拒绝了姜野吃饭的邀请,李梁晨独自开车往老城区去。
一顿注定不会愉快的饭,还是得去。
华庭雅苑。
已经不是当年她去过的那个地方了,这是新的别墅区,建成应该没几年,看起来很新。每栋别墅间距很大,绿化也很好,还自带一个小院子。
李梁晨将车停在16栋号别墅门外,雕花铁门前站着一个青年男子,李梁晨一眼看到他变短的头发。
“晨晨!你来了!”梁渊向她招手,等车停稳了,又殷勤的打开车门,“小心。”
“你出来,你妈不说你?”梁渊是梁博年原配夫人的独子,原本对自己很有敌意,但在国外那些年,没少帮他的忙,也就生出了几分革命情谊。
梁渊面色一僵,有些不自然地说,“我妈现在无所谓。”
李梁晨没接话,跟在梁渊身后进了院子。
“你头发怎么剪了?”梁渊以前是一头及肩的卷发,爱惜的不得了,掉了两根毛都要哀嚎半天。
梁渊哭丧着脸,“别提了,回来第二天就被老头子压着去剃了,差点没给我剃成板寸。”梁渊摸着耳后的头发,无比怀念之前一头美好的黑卷,多有艺术气质。
李梁晨想了想梁渊剃头的情况,憋不住笑了笑。
“没良心。”梁渊小声说了一句,两人已经进了别墅正门。
梁博年夫妇都坐在沙发上,各占一边,见她进来,梁博年招招手,“晨晨,坐这。”梁夫人则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
“梁先生、梁太太。”李梁晨收起之前的笑意,客气的打了声招呼,并未去梁博年身边坐下,而是在一个空置的沙发上坐了下来,梁渊坐到她身边。
保姆洪姐倒了一杯柠檬水放下,李梁晨看了梁渊一眼,梁渊扬眉,像在说“夸我夸我”。
李梁晨默默转开眼,听梁博年说话。
“听说你在国外很不错,还拿了双硕士学位,很好。既然回来了,就来家里公司上班。”梁博年见李梁晨坐的远远地,有些不高兴,说话的语气带着不容质疑的口吻。
梁夫人竟也没出声,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今天已经上班了。”李梁晨面色平静地回。
“晨晨,别人公司哪有自己公司自在是不是?”梁渊竟然也跟着劝,小声在李梁晨耳边说,“你不答应,我就要被玩死了。我在国外学的什么你不知道?救命。”
李梁晨了然,梁博年将梁渊送出国跟送她出国性质可不一样,梁渊出国是深造,她出国算是流放了。
可惜,原本是指望梁渊出国深造接手家业,根本不知道他一出去金蝉脱壳,跑去学音乐了,而她却进了本来安排梁渊去的那所名校。
“不行。”李梁晨也小声说,“我不会自讨苦吃沾手你家的东西。”
“先生、太太,可以用饭了。”洪姐过来招呼。
梁博年起身,见两个孩子相谈甚欢关系不错面色好了些,招呼李梁晨去餐厅,梁夫人不肯去,梁渊过去搂着她的腰,半推半按将人摁到座位上。
四个人,一桌菜。
这大概是李梁晨第一次心平气和的跟梁家三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只是气氛依旧冷淡。
饭桌上梁博年旧话重提,李梁晨坚定拒绝。
梁夫人自始至终没有跟李梁晨说过一句话,对过一个眼神。但李梁晨突然觉得她有些可怜,丈夫和儿子都邀请自己去公司,像是都站在她的对立面,而她没有一句反对,心死一般,难怪梁渊说她现在无所谓。
李梁晨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一直安静坐着听梁博年侃侃而谈,眼看快要九点,起身告辞。
“晨晨,我送你。”梁渊也不耐烦听这些,赶紧丢下筷子起身。起来太快,转头看了一眼亲妈变冷的脸色,僵硬地离席。
梁渊跟李梁晨出门后,梁博年看着自己妻子说,“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我的态度还不够好吗?”梁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丈夫反问。
“梁博年,你非要这么作践我?非要我舔着脸去伺候她吗?”梁夫人语气尖锐,带着冷笑。
梁博年皱眉,“你这是什么话?梁晨也是我女儿,要是阿渊指望不上,将来还要仰仗他妹妹。”梁渊在公司的表现,不能说一塌糊涂,只能说一窍不通,他倒没发现儿子金蝉脱壳,只当是个不学无术的混球。总不能白手起来的公司,就这么玩完吧。
“你们爷俩爱仰仗谁仰仗谁,只当这个家里没我。”梁夫人起身,不小心带翻了一套餐具,清脆的碎裂声响起,她头也没回的上了楼。
梁博年也是冷哼一声离席而去,留下保姆洪姐收拾一片狼藉。
李梁晨在外听得真真切切,叹了口气。
自从她七年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