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面无表情地咬了一口递来的糕点,沉声道,“多年来,庆州一直有派多名官员前往监察赈灾,实地探访,却都被贪官用收买,与此地太守沆瀣一气,多年间,竟揽财白银百万,珍珠万颗不止。”
“若不是这次庆州□□,这事不知道还有瞒多久!甚至朝中与此事牵连者都甚多,这就是朕的好朝臣们,”楚帧边说边笑,却让人不栗而寒,“百姓贫饿于下,然而奸吏富矣。”
庆州知府,能瞒下这么多年,从知府到各县知县怕是都串通一气,多名前往的官员也被金钱收买,朝中若无重臣包庇也绝无可能,从中央到地方,层层假账,互相包庇,巧立名目,将国库当做私产!
“那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沈黛柔询问道。
“与此事牵连的所有官员皆连坐九族,满门抄斩!”
她把头埋进楚帧怀里,温热的手抚上楚帧的背脊,一下一下的滑过,似在安抚他。
她柔声道, “贪官污吏死不足惜,但陛下如何防止其余各州没有如此情况,又如何知道下一任庆州知府能不能做到清正廉洁呢?”
沈黛柔偏了偏头,停顿了一下,提议道“不如…设立监察部门,由陛下您亲自重新选人组成,到地方后见人如见皇权,小事可由他们直接处置贪官,更加重要的是要加强酷刑惩治,让他们畏惧陛下。”
楚帧感受到她温热的体温透过布料传来,将她搂得更紧了,思考了一下, “太后言如何防止监察部门人员不与地方勾结?”
“陛下,其人选首先得忠于陛下,其次他还有软肋在陛下手里,这才是一条被铁链栓住,不会咬人的狗,”
“那就如太后所言吧,”楚帧点头。
…
慈宁宫内
“给哀家送出去吧,”沈黛柔将信写好后,并在里面放上一颗光滑的黑子,确保封后好,递给了青丹。
“是,太后,”小丹低头双手接过,转身出门。
沈黛柔自宣政殿回宫后,便马上写信一封,告知陛下决策,并让宫中人脉带出宫,让他抓住机会。
监察御史的路,哀家已经替他铺好了,如果他能成为一颗对她有利用价值的棋子最好,如果没有,没关系,棋盘之上,可以取代他的棋子还有很多。
…
宫外
深夜里,小厮脚步匆匆,穿越重重走廊,敲响了木门,“咚~咚~”
“进来。”
小厮将信递了过去,“大人,宫中来的。”
男子将信撕开,一目十行,看完瞬间大笑一声 。
他取出黑子,在手中不停地把玩。
在这朝廷这棋盘之中,不怕你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就怕你连做一颗小小的棋子,都没有利用价值,那么只能被人随意摆在一边。
…
待大臣终于提头来见陛下时,已然过去了两个多月了。
据民间传言说,庆州官员满门全部踏上了刑场,足足杀了三天三夜,滴落下的血液,染红了庆州的天,一片血色,好不可怖。
朝中和庆州知府有关系的莫不人人自危,怕这场血溅到他们的衣摆之上。
这时,一场轰轰烈烈的监察改革也在来袭,陛下直接越过朝臣,从翰林院挑选人员,组成了自己的监察部门,对地方和中央高度监察,只要贪污银两大过一定份额,便可由监察人员直接就地处决官员。
无论朝臣多么反对这个部门,陛下都没能改变决意,监察部门的改革已然开始。
民间对于陛下的这场决定,却与朝廷百官完全不同,他们夸赞这是一位爱民如子的好陛下,对贪官污吏绝不姑息。
外面风风雨雨,慈宁宫内却温暖如春,宫人们用钳子拔着炭火,铜盆里的火也烧得旺旺的。
沈黛柔有些畏寒,尽管对别人来说这或许还没到最冷的时候,她却已经抱上了汤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