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事儿?”林臻拉开一条门缝,疑惑地望着堵在门前的宋砚山。
宋砚山歪着脑袋瞟了眼客厅:“你……”
林臻把门推开探出头,客厅里那个原本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的男人旁若无人地光着膀子晃到饭桌边,倒了杯水之后朝她这边瞥了一眼,林臻立刻缩回脑袋,收回目光,指甲紧紧抠着门把手。
林臻仰头朝宋砚山问道:“怎么了?”
“你要不要去我家睡?”
“流氓!”林臻狠狠剜他一眼,愤愤地合上门缝。
“等一下!”宋砚山脚背卡进门缝,“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林臻直接了当地挑明,“如果你再这样,我真的会报警。”
“我只是想问问你,”宋砚山悄悄指了指客厅里的两个男人,声音压得很低,“你一个小姑娘跟两个单身大汉住,害不害怕,要是害怕的话,可以去我家住。”
“你更让我害怕。”
“我不在家里住,”宋砚山察觉林臻的防备,补充说,“家里没人,就是一个空房子,你可以放心。”
林臻抱着门板愣了一会儿,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问:“你这么好心?”
“也不能算好心……”宋砚山坦白道,“你要是在我的房子里出了事儿,到头来倒霉的还是我。”
林臻也有这个顾虑。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宋砚山竟然也考虑到了。
“你真这么好心?”
“只是暂住。”宋砚山说,“我在久相路附近还有一套合租的四居室,四个人都是女生,其中一个下周退房,到时候你可以搬进去。”
林臻思虑两秒:“价格呢?”
久相路比林臻现在租住的地方交通更便利,按道理来说价格会更高。
“不变。”宋砚山收回脚尖,言语里带了点催促的意味,“所以你去不去?”
“现在?”林臻下意识问,“这么着急?”
“我今晚开了车过来,你要是愿意我可以载你一程,省得你明天自己搬。”宋砚山跟着又说道,“不过你要是想自己过去也行,我把地址发你。”
“我跟你走!”
林臻松开门把手,将宋砚山放了进来。
她的行李不多,大多是押花用到的器材和工具,这些东西都放在行李箱里还没来得及拿出来,所以几分钟就收拾好了。
她一手推着一个行李箱到了房间门口,招呼着宋砚山:“走吧。”
“幺哥这就走啊?”光膀子男人堵在门边,端着茶杯一脸好奇地望着林臻,“你也走?”
“嗯。”宋砚山替林臻开口,胡乱编了个理由搪塞男人,“换个地方住,这里采光不好。”
“哦——”男人言语中透露着掩不住的遗憾,眼睛一直钉在林臻身上,仿佛是要趁这一会儿功夫把人看个够。
宋砚山走到林臻身侧,截断男人猥琐的目光,抢过林臻手中的行李箱,拉着她快步出了房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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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臻臻姐,我们老板就是拽了点,心地不坏。”
古越趁红灯的间隙回头确认后座的宋砚山睡熟了,继续跟林臻有一闲没一闲地搭着话:“我们老板还是去年的十佳公民哩!”
十佳公民?
就宋砚山那副日天日地我最狂的样子,也能获得十佳公民的殊荣?
林臻在心里暗忖,这十佳公民的评选想必含有很大的水分。
她悄悄扭头,宋砚山安静的睡颜映入眼帘。
闪动的光影落在他身上,他胳膊盖住了眼睛却没有挡住眼角那颗小小的泪痣。
这人不说话、静静睡着的模样,竟然给人一种乖巧的错觉。
林臻心里咯噔一下。
若不是她见过宋砚山猖狂要租金的模样,她差点就被这人此时安静的模样骗住了。
林臻坐正了身子,悄声问驾驶座上的古越:“他为什么这么困?”
宋砚山一上车就倒在后面,没几分钟就睡了过去。
古越道:“老板白天在花市忙生意,晚上得去医院陪床,所以什么时候有空闲就什么时候打盹,能睡一会儿是一会儿。”
“陪床?”林臻问,“他家里人生病了?”
“不是家里人,”古越摇摇头,“是他的老师。”
林臻刚想询问这老师和宋砚山是什么关系时,后座的人突然翻了个身,林臻的话刚到嗓子眼又被吞回了肚子。
这应该算是宋砚山的私事,还是不问的好。
待后座传来沉稳的酣睡声,林臻轻声问:“为什么大家都叫他幺哥?”
“哦,这是我们这边的方言。”古越似乎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嘴角克制不住地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