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得从老板一年级的时候说起……”
古越探头探脑、故作高深,林臻的好奇心一下子被勾了起来,不自觉低下头,像做贼一样等着听古越的下文。
“你别看老板现在人高马大的,小时候把他丢人堆里,你得找老半天,一个班三十多个学生,就属我们老板最矮最瘦,我们昆城把小不点都喊幺儿,他老师也这么叫,大家就都跟着叫,幺儿幺儿,一直叫到老板初中。”
“那怎么又变成幺哥了?”
“打架。”古越抿了抿嘴,似乎是在措辞,过了几秒才继续说下去,“反正就是有群混混喊他幺儿嘲笑他,他一气之下把人全打趴了,踩着其中一个混混的脸逼着人家喊他哥,这还不算完,那些混混都不是一个学校的,所以这事儿闹得可大了,全镇都知道,那之后谁都不敢喊他幺儿了,全改口叫哥,一口一个幺哥喊顺溜了,就这样叫下来了。”
十佳公民的事儿可能有内幕,这事儿绝对没有。
靠打架改名,还真是宋砚山能干出来的事儿。
林臻甚至怀疑,那群混混是宋砚山花钱雇的托,宋砚山自导自演,就是为了改个名字。
“你挺了解我啊?”身后传来极具压迫感的男低音,“古越?”
古越一个踉跄,猛踩刹车将车停在了小区门口。
车身抖了好几下才停稳。
古越和林臻齐齐将脑袋朝后扭了过去。
宋砚山好整以暇地坐直了身子,一双眼直勾勾地定在古越身上,像是要把人看穿。
“老板……”古越后背一凉,嗓音发颤,“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你说我打架的时候。”宋砚山沉着脸按着车门把手,朝林臻挑了挑眉,“下车。”
古越屁颠屁颠地跟着两人一起下了车,他刚想伸手接过宋砚山手中的行李箱,却被宋砚山挡了回去。
古越向林臻投去求援的目光。
“别看她。”宋砚山喝了一声,古越立马乖乖地收回视线。
“下次记得把我怎么把你打趴下、怎么把你踩在脚下的细节说清楚。”宋砚山在古越脑袋上虚晃一拳,“知道了吗?”
古越心思被戳穿,声音细若蚊蝇:“知道了。”
古越抠着手指,闷着脑袋道:“那我走了。”
宋砚山不耐烦地别过脸,没睬古越。
古越偷摸着和林臻说了句再见,转身过了斑马线,进了对面的小区。
宋砚山转身面向林臻,随口说道:“古越家就住对面小区,有急事儿找不着我的时候可以找他。”
林臻心思还在宋砚山打架的事情上,听见宋砚山在跟她说话,反应了两秒才回了句嗯。
“我老早就想问你了,”宋砚山边走边说,语气很欠揍,明显就是没睡够的起床气,“你这箱子里装了哑铃吗?”
“……”林臻很想再扇宋砚山一巴掌,让他好好说话。
她抢回那个稍大的行李箱,默默跟着宋砚山,两人上了电梯,宋砚山突然道:
“我不是混混。”
“嗯。”
“我也没想跟你睡。”
“我知道。”
“我更不爱打架。”
“哦。”
宋砚山搞不明白:“那你离我那么远干什么?”
宋砚山站在左边电梯靠门的地方,林臻站在电梯右边的角落里。
林臻未置可否,索性也不解释了,站在那里一语不发,装傻充愣。
“算了,好心当作驴肝肺。”宋砚山换了个话题,“你来昆城干什么?”
他扭头打量了一下林臻的打扮,皱着眉道:“你是老师?”
“不是。”
林臻的长相第一眼望过去就是个清纯小白花,五官是从标准的乖乖女模板子里刻出来的。
林臻暗数了一下,宋砚山是第六个以为她是老师的人。
她自己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会认为她是老师。
宋砚山疑惑道:“那你是做什么的?”
“押花师。”
“没听过。”宋砚山注意到林臻手里攥着的一副木质相框,里头像是手作的干花,拼拼凑凑配起来还挺像样儿,跟幅画似的,他散漫地随手一指,“你自己做的?”
“是。”林臻试着用最简短的话向宋砚山解释,“把鲜花加工、脱水,然后粘贴制作成各种手工艺术品,这就是押花师的工作。”
“哦。”
宋砚山漫不经心地应和着,林臻也不清楚这人有没有把她刚刚的话听进去。
咔——
电梯双开门缓缓拉开,宋砚山脚跟刚迈出电梯门,黑暗里突然窜出两个矫健的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宋砚山被一股力量猛地拽出电梯,接着被牢牢反制在了电梯边的墙壁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