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明个屁!
明月在一旁听得肺都要气炸了。
吏部、户部,都是朝政根基之所在,兵部更是护国安邦之根本。
如今,吏部、户部被这么两个欺上瞒下、见风使舵的无耻之徒掌权,陈坤成根本不知道情况严重到什么程度。
大陈明明已经国势飘摇,陈坤成还在沾沾自喜,不事政务,竟然认同户部尚书郑秋的胡言乱语,把兵部的军需物资一再苛减!
兵部一旦出现问题,最易引发兵变,闹不好那可是倾城灭国之灾!
明云刚要说话,陈坤成站了起来,喜气洋洋道:“寡人今天有件大喜事,诸位大人,寡人的苏贵妃喜怀龙胎,这可是寡人的第一个孩子!”
“哎呀,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乃国之幸,万民之幸!”
董健立刻大拍马屁。
“可喜可贺,实在是可喜可贺!陛下,微臣请奏,贵妃娘娘喜怀龙胎,当母凭子贵,荣登后位!”
郑秋更是不遗余力。
唐狄脸色铁青,看看明月,又看看清风,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唐狄如此气节,倒是令明月刮目相看。
可陈坤成恼羞成怒,但又不好发作,干笑了两声道:“这个唐狄最是鲁莽,兵部让他管得乌烟瘴气,实在难当重任!”
董健、郑秋一听,立刻落井下石。
董健:“陛下慧眼如炬,唐尚书怎么都是一介武将,有勇无谋,担此重任,确实吃力。”
郑秋:“微臣附议。陛下,微臣刚刚请奏之事,还望陛下斟酌,后宫不可一日无主,苏贵妃贤良淑德,人品贵重,当为后位不二佳选。”
陈坤成听了,眉开眼笑,又开始摸苏婉柔的小手。
苏婉柔娇羞嗔视,欲拒还迎。
陈坤成刚要说话,明月上前一步,“陛下三思!”
“哟!明月、清风,好久不见,你们舍得来见寡人啦?”陈坤成探身,仔细打量了两人一番,“这一个个精神抖擞的,不像是大病初愈,倒像是吃了神丹妙药。”
明月忍气道:“陛下!微臣等无论身在哪里,皆心系陛下。恳请陛下准臣禀奏!”
陈坤成一愣,正色道:“嗯,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明月苦口婆心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朝堂之上,若朽木为官、禽兽食禄,则政令不通、律法不明。若陛下偏听偏信,狼心狗性之辈必将奴颜婢膝,粉饰太平,以致朝堂腐败、政事荒废,苍生饱受涂炭之苦。国事亦是家事,皆同此理。大陈江山得来不易,万望陛下念及立身之初,夫唱夫随同心同德,珍惜故人,善待于程皇后!”
明月一番话义正词严,掷地有声如雷贯耳,满堂文武瞬间鸦雀无声。
陈坤成别人的话听不进去,明月的话总还听得一二,想及程潇湘那些年呕心沥血辅佐呵护他,不由有些后悔。
“明太尉、明将军,你身兼数职,果然心怀江山社稷,情系黎民百姓,不过功高亦不可盖主,君在上,臣在下,当时刻谨守为人臣子的本分!”
谁也没想到,苏婉柔竟然胆大妄为,公然当堂发声。
众人侧目,各怀心思。
后宫女眷不得干政,这是祖训国法家规。
可苏婉柔不但公然干政,还将矛头直指明云。
“方才明太尉之言别有深意,到底谁是朽木、谁是禽兽,谁又是狼心狗行之辈?明太尉不妨当堂指出来,也让陛下有所防范,别稀里糊涂当了昏君,落人口实。如此含沙射影,中伤诸人,岂又是明臣君子所为?”
苏婉柔起身,扶着并不见隆起的肚子,趾高气昂地看着明云,眼中尽是隐忍的恼恨。
这个明云最是可恨,五次三番想置她于死地。她倒要看看,鹿死谁手!
苏婉柔这一挑拨,董健、郑秋等一班趋炎附势之徒立刻自行对号入座,七嘴八舌群起而攻。
“明太尉,苏贵妃说得是,贬低他人抬高自己,实非君子所为!”
“明将军,你数日不理朝事,今日为什么不继续佯病在家,非要来寻衅滋事?”
“明将军,依你之见,我等都是朽木禽兽、狼心狗行之辈,那你是什么?你与我等共事多年,难道非为我类?”
……
清风本来在一旁听得就火大,见这群没气节没操守的狗官没完没了指责明云,越发火大,上前一步,指着一众狗官当堂破口大骂:“你们这些个混账王八,成天琢磨着怎么取悦君心、邀功请赏,能不能像个人样儿活着?虚心接受明太尉的金玉良言,你们能死么?你们明知道后宫的女人不能跑到朝堂上来得瑟,偏偏还要向着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说话,她给你们脱裤子了还是舔你们屁股了,让你们一个个屁颠颠在这满嘴喷粪?”
清风这一串妙语连珠,夹枪带棒甚是犀利,一群文臣被骂得目瞪口呆,斯文扫地。
“不骂你们我就气不顺,我告诉你们,我忍你们很久了!”清风叉着腰,不依不饶,“你们有什么资格指责明太尉?我们陪着陛下打江山的时候,你们正在对周运辰摇尾乞怜;我们班师回朝的时候,你们正在大牢里拼了命地向苏玉辙表忠心。现在威风凛凛,像一群疯狗似的乱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