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苏玉辙和云凰都一脸伤感,玳瑁神将道,“本尊以后占地为王,而且缚仙藤的幼苗是大补,这可是两全其美的事儿。你们想来找我随时都可以,又不是生离死别,不用苦着脸。你们忙去吧,咱们各自修行,守望相助,只要心里有,怎么都好说。”
苏玉辙点点头,拉着云凰跪拜,“多谢仙师大恩大德。”
宋智明也五体投地,哽声道:“多谢仙师救命之恩。”
楚萧在一旁也随着宋智明叩拜。
“走吧走吧,别啰嗦了,赶紧忙活完了回大周完婚,静音上仙还等着抱徒孙呢。”玳瑁神将挥了挥手,“我巡山去,正好舒活舒活筋骨。”
苏玉辙扶起云凰,宋智明拉起楚萧,看着玳瑁神将的身影消失在眼前,云凰忍不住又一阵黯然神伤。
“陛下,方才那些人身手不凡,不知是谁派来的。”宋智明忿然道,“我们的行踪没有几个人知道,他们怎知在此潜伏?”
“事发突然,缚仙藤又将他们销声匿迹,我们无法查看他们的衣饰,也来不及询问。不过,他们身材高大,用的兵器又与楚军用的多有相似,我猜他们是楚兵。”
宋智明:“楚兵?韩青永麾下将士已全军覆没,难道这些人死里逃生躲在这里了?”
云凰:“不对,刚才那些人个个生龙活虎,可不像忍饥挨饿的样子。难道……颜琼豢养的府兵里还有楚人?”
楚萧斩钉截铁道:“不会。那些人不是颜琼的人。上次末将和庞瑞已经将这片山庄搜了好几遍,颜琼的所有人马都已收编,无一遗漏。”
正在这时,一阵细碎的声响传来,苏玉辙突然神色一凛,猛然转向一旁,厉声喝问:“谁在那边?”
其余三人循声望去,左前方丛深草密之处,野草颤动,似有人在猫着腰急速逃离。
楚萧腾身而起,急步追去,行至近前,一个身材小巧的黑衣蒙面人闪身而出,手持匕首直捅了过来。
楚萧一闪身,捉住对方持刀的手腕一扭,又迅速抬腿用膝头顶在对方小腹上!
黑衣人匕首掉落,腹部疼痛难忍,不由低呼了一声,声音尖细,竟然是个女子!
楚萧老鹰捉小鸡般把那黑衣女子提了过来,往地上一掼,随手扯下她的蒙面。
这是个年轻貌美的女子,此时两眼喷火,怒目而视,紧抿着嘴唇一言不发。
苏玉辙仔细看了看,“你是……甄鸿之女?”
“果然不假。”宋智明恍然大悟,“怪不得末将看着如此面善。”
“你的父亲尚未定罪,还在大理寺监押待审,你就急不可待地来给他报仇?”
苏玉辙不解地看着甄燕燕。
甄燕燕忿然道:“你这谋逆篡位的乱臣贼子,本该人人得而诛之!你害我父亲、杀我夫婿、毁我孩儿,我早就想杀了你!”
“你夫婿和你父亲罪有应得,至于你的孩子,本王从未见过,如何说是本王毁了他?”
苏玉辙冷冷盯着她问。
“我因夫婿之死伤心欲绝,故未能保全腹中胎儿!”
甄燕燕泪流满面,嘶声怒吼。
宋智明刚才被缚仙索吓得不轻,心里气得胀饱,如今看到奸臣之女理直气壮地说歪理,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前一脚踢翻了她,“你自己身子弱保不住孩子怪我们陛下作甚!”
甄燕燕被踢倒在地,索性趴在那里哭天抢地道:“你们就能仗势欺人,别忘了,人在做,天在看,朗朗乾坤,善恶终有报!苏玉辙,你不得好死!”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女,你别以为你是个女人,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我告诉你,你父亲甄鸿和你男人周半道美犯的是死罪,是株连九族的大罪。陛下开恩饶你性命,你不知感念,竟然怨恨陛下,这种狼心狗肺的人早死早超生,省得跑出来招人恶心!”
宋智明气急踢了她一脚。
“你血口喷人!我父亲是贫贱不移威武不屈的忠臣!”甄燕燕怒声叫骂,“你们才是祸国殃民、弑君篡位的阴险小人!”
“岂有此理!朗朗乾坤,哪容你在此颠倒黑白?你父亲甄鸿私养府兵,暗中招兵买马,且与逆贼刘得林、周道美串通一气,在陛下的茶饮里施毒,图谋不轨……凡此种种,俱是死罪。你身为罪臣之女,不感激陛下仁慈宽厚赦免甄府妇孺,竟敢带人偷袭陛下,简直是恩将仇报!”
宋智明气得又踢了她一脚。
甄燕燕振振有词:“我父亲是为了江山社稷匡扶正义、为民除害!不杀了你这弑父夺位的小人,不足以平民愤、正朝纲!”
宋智明眼见她执迷不悟,越发恼怒,拔出刀就想劈了她,被云凰一把拉住。
苏玉辙冷眼旁观,仿佛事不关己。
但云凰知道,苏玉辙此时心里正掀起狂风巨浪,酝酿着滔天杀意。
他最痛恨的人就是周运辰,最忌讳的就是有人说他弑父篡位,因为周运辰根本不是他父亲,而是杀父仇人!
云凰趁着苏玉辙还没发作,赶紧上前询问,“我问你,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我,不然别怪我手下无情!”
甄燕燕抹了把眼泪,冷哼一声,恨声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刚才的那些人跟我一点儿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