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意味着要妨碍旁人,独自占着地方让别人不好上去同乐算怎么回事。谢瑶看李盈不顺眼,难得有这样好好同她讲道理的时候,但李盈却觉得很是刺耳。
她们两个也没差多少年岁,她贵为公主,凭什么要听她的?
她是公主!
李盈气冲冲地走了几步,却忽然又想起这是中宫母后办的赏花宴,霎时僵住,步子乱了下,停在原地。
回头去看,果然皇后正神情淡淡地望着这边,虽说正在与旁人交谈,却也说不准是不是在看她。多年在宫中生活的直觉告诉她,母后定是心中不悦。
李盈在外如何都另说,却不敢忤逆皇后,只得压了心中的脾气,坐回到自己方才的位置上。
她气得把“音姐姐”都丢到了一边。柳成音拿着羽箭,抬眸看着谢瑶,最终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唇边柔和的笑意淡了些,随手把箭插回箭筒。
那个瞧着机灵些的丫头捧着箭筒,垂头嘀咕了句什么,被柳成音打断:“彩衣。”
顿时没了声音。
谢瑶没注意柳成音的异样,在中间投壶。她手中拿着一支羽箭,染墨又挑出九支放在箭筒里 ,静静候在一边。
李盈揪着衣角暗自想:习武又怎么样,总有失手的时候!还指不定有没有她中了八□□么厉害呢!
但心头这么想着,还没来得及想到谢瑶失败之后要如何狠狠嘲笑一番,她就见一支接着一支的羽箭从眼前划过,留下一道道冷锐的光。
酒壶外瞬间多了好几支羽箭的箭羽,密密凑在一起,居然没有一支掉落在外头。
如此,连着进去九支,谢瑶还拿着最后一支给身后的三公主晃了晃,道:“最后一支,且瞧好了。”
她刻意把手上绷紧用力的地方露出给三公主看,又告诉她:“聚精会神,不要分心。专注一点,把握手上的力气。”
羽箭再一次脱手而出,一眨眼的功夫和刚才的几支落在一出。十支羽箭整整齐齐,把酒壶的口塞了一半。一串动作行云流水,连在一旁候着捡外头掉落羽箭的内侍都显得有几分多余。
三公主人都看傻了,谢瑶却没久留,过去把自己投进去的箭一一拿起,递给一旁收箭的内侍,回头道:“三公主不妨一试。”
李盈拳头都握紧了。
不妨一试?好一个不妨一试!她投了十回中了十回,旁人可不就剩下一试了,那彩头还有什么能惦记的!
但三公主还是鼓足了勇气上去。总共投了十回,前头都没中,歪歪斜斜落到空地上,只有“叮”一声响,后面几回却中了两支。
无论是逐渐熟悉还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总归不算一无所获。三公主兴奋极了,下来后唇角压都压不住。
小娘子们的快乐兴许就是这样简单。
作为小娘子里唯一一个从豆丁那么小就开始学骑射的“异类”,准头比旁人好了不止一点的谢瑶半点不脸红地拿了彩头。这所谓的“彩头”,倒也不是什么稀罕物件,只是一个模样精致漂亮的木雕机关盒。随手摆弄了几下,没看懂这东西是怎么玩的。
也正因为不懂,反而有些上头。她掰了半晌外头那块唯一一处突出的铁环,觉得它看起来就很重要,多半就是机关的一部分,却被染墨低声提醒:“郡主,那是盒子之所以能凑在一起的关键之处。您力气不比常人,这么掰恐怕要毁了它。”
谢瑶闻言一默,把东西塞给染墨,许久都没再回头看它。
高位上的皇后目光从某处一掠而过,重回面上的笑意泛着凉。
“去打听打听,圣上那边如今如何了。”
这是问的给二公主择驸马的事……一旁的老嬷嬷应了声,没有惊动旁人,悄然消失在了附近。
谢瑶正百无聊赖地神游天外,忽然被旁边的三公主扯了扯。
三公主半垂着眼帘,自言自语似的小声道:“平、平阳姐姐。”
这可真是个稀罕称呼。谢瑶还稍微反应了一下:“嗯?”
“平阳姐姐,”三公主努力鼓起勇气抬眸看她,“你、你知不知道,父皇今日要为二皇姐选驸马?”
“似乎有所耳闻。”
“我听到过……贵妃娘娘……也会在。”说起贵妃,三公主手抖了抖,不过还是接着说了下去:“贵妃娘娘,会暗中拿主意……二皇姐看中的人,她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谢瑶自己猜出了后半句:“不会放手?”
三公主愣了愣,然后连着点了点头。
谢瑶往对面瞧了一眼,恰好李盈抬起头来,两人四目相对,李盈的眼睛都比寻常大了一圈,里头压着的全是火气。
谢瑶冲她微微一笑,便见二公主手指都绷紧了,俨然一副当场能把杯盏捏扁的气极模样。
别说,偶尔逗逗李盈,倒还有些别样的趣味。
逗完二公主,又顺手揉了揉三公主的脑袋,感觉到手下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