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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家路窄(1 / 2)

谢瑶翻墙出府后,因为不认得路,索性便沿着一条路走到黑。

定北王府地处永安坊,而如今朝中官员大多居住于平康坊、宣阳坊等临近皇城之处,是以平日里王府附近都还算清净。算起来,和定北王府离得最近的,还属定居京城不久的广陵王府。

谢瑶逃出来时翻的是东墙,一条路沿着走了许久,沿途都很安静,只到了拐角岔路,忽然听到一阵喧闹声。

只见夹道两边站了不少侍从仆妇,各个喜气洋洋,正抬着一个个看起来沉甸甸的箱子,等为首那人拿着张单子清点。

箱子上盖着红绸,谢瑶看不明白,但有些好奇,索性寻了一人来问。

谁知她刚从暗处走出来,站到那人面前,直接把人吓了一跳。

那侍卫模样的年轻郎君盯着她瞧了一会儿,结结巴巴:“您是、您是……平阳郡主?”

谢瑶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哪里回答得了他这个,只模模糊糊记得谁跟她说过什么郡主,但当时什么都想不起来,又听了一堆听不懂的东西,心底有些烦躁,便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如今被人问起,只能端着一副高深莫测的姿态,冷淡地“嗯”了声,“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侍卫避开她的视线,手指在暗处揪了下衣角,轻轻抽了口气,仿佛有些心虚似的:“想必郡主还没听到消息,今日王府小郎君去下聘,这自然是在抬聘礼……”

“……下聘?聘礼?你们要把这聘礼抬哪儿去?”

“自然是抬到柳相府上……”这些都是已经传遍京城的事,也只有像谢瑶这等完全封闭了几日的人才全然不知,侍卫说完,不敢再透露更多,便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他一退,附近的侍卫们都齐齐退了一步,谁也不想做那个被拎出来的。也省得说错了话担责。

谢瑶觉得奇怪,然而视线扫了一圈,个个都是陌生面孔,好些还垂着头,居然找不到一个能搭话的。

没多久,聘礼箱子被抬起,从众人后头走出一个眉目称得上艳丽的年轻郎君,身边还站着一个已经蓄须的男人。两人眉眼模样差距很大,几乎没什么相似的地方,而后者的胡须又让下半张脸难以对照,乍一看还真看不出两人的关系。

不同于年长那位端方肃然的模样,刚刚走出的年轻郎君一身华服,是极其挑人的竹叶青色,手里拿着把玉骨折扇,笑起来颇有些勾人的味道。

他朝边上唤了句“父亲”,随后开口道:“聘礼已经准备周全,想必柳相等候已久,这便上路吧。”

广陵王神色深沉,又有一把胡须遮掩,根本看不出情绪,语气也平静,只“嗯”了声,算是应下。

燕洄并没有因他的冷淡有什么反应,只摇了摇扇子,吩咐一边拿着礼单的人几句,翻身上马。

父子二人从后面绕到前面,领着后面抬着红绸箱子的侍从们,从永安坊开始,要一直抬到地处平康坊的柳相府上,几约要越过大半个京城。

今日前去下聘的是广陵王燕钊和嫡次子燕洄。燕洄是广陵王府行二的郎君,一般都称燕小郎君,容貌有些男生女相的风流,同他方正英武的长兄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相貌。

长长的下聘队伍红绸飘扬地出了永安坊。

一路上,燕洄扬唇浅笑,满是迎接喜事的畅意,收获了不少打量的目光。

他没多看不知何时来到广陵王府附近的谢瑶,不过谢瑶也感觉到了有一瞬间从马上投来的视线。

兴许是记忆全是空白的缘故,谢瑶最近总是容易烦躁,身处热闹的环境里,倒还能给自己找到一丝别的乐趣,暂时忘记那些空白和茫然。因此,虽然她并不记得燕洄是哪个,却并不影响她追逐热闹。

出逃的平阳郡主跟随着邻居广陵王府下聘的一行人,绕着京城跑了一大圈,最后到了相府附近。

下聘的人很快进去,她却被拦了下来。相府的门房把她打量了一番,认出她熟悉的面孔时还有些纳闷。

——之前京城内便隐约有风言风语,说是平阳郡主因广陵王府燕小郎君纵马过街,不慎惊马受伤。怎么今个儿燕小郎君来他们相府下聘,平阳郡主还跟在了后头?

同前来下聘的燕小郎君有过节,却挑了今日过来,怎么想都不可能是好事,指不定是伤好了,听到消息过来闹事的。门房怕出事被怪罪,自然不敢放人。

“今儿个是广陵王府来府上下聘的好日子,府中忙碌,无暇他顾。郡主若是有事寻我家大人,也请改日再来吧。”

话音落下,谢瑶只能看着门被关上。但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去哪儿,只能漫无目的地沿着路乱走乱逛。

原本平康坊临近京城内的东市,只是她不认得路,顺着来时的路走了一会儿,已经朝着西边去了。

路过宣阳坊和亲仁坊,前头是晋国公府所在的永宁坊。

正值春日,有卖纸鸢的摊贩因为临时有事从东市归家,路过永宁坊。他手里还拿着没有卖出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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