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着喻礼手背在身后,眼眸弯弯地小跑过来。
好像多了点什么,岑妄仔细打量了会,视线落点顿在一对毛茸茸的小羊耳朵上。
耳朵像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轻轻地抖动两下。
岑妄指尖不自觉地蜷了蜷,好可爱……
喻礼很愧疚,当时林向昭虽然半个字都没说,但眼底早没了平日的温和,脖子上的青筋都隐隐突起,像是黑化的前兆。到时候她也许会提前过上被囚禁的生活,但岑妄估计当场就祭天了。
情况紧急,她别无他法,只能试图用道歉来唤回林向昭最后的良知。岑妄难以置信的眼神她不是没看到,可喻礼没得选。
“我也给你买了一对。”
岑妄仍旧缄默,垂眼看她。
知道那么拂了他的面子会不高兴,没想到态度会冷成这样。喻礼捏着发夹,“你要不要也戴上?”
比岑妄的回答更快的,是黑发蹭到手心的痒意。
弯腰低下头这种极其顺从、好似将弱点毫不防备地送到她跟前的模样让喻礼有一瞬的怔忪。
他声音闷闷的,似催促似妥协:“……要。”
……
他们来得晚,简单玩了几个项目便掐着点到瞭望台看烟花。
喻礼问:“你上次查的那个ip地址有结果了吗?”
“嗯,就在本市。”
“是吗,那应该不是文雅和文睿。”
头顶的镂空长廊上缠绕着正逢花期的紫藤萝,幽紫色的花一簇簇地垂落,总能碰到岑妄戴着的狼耳。
担心被花汁沾染,他发现后就一直低着头走路,“我这边会一直查,有消息再告诉你。”
露出的瞭望台上,岑妄站在喻礼身后,以一种防护的姿态将她和人群隔开。
被周围游客的欢呼声感染,喻礼黑漆漆的眼睛在焰火的映照下很亮,她仰头跟岑妄道:“我刚刚排队的时候听人说高潮处会有一簇很大的金色烟花,可以许愿,据说很灵。”
像是要印证话里的真实性,两只小羊耳朵也跟着抖了两下。
岑妄没忍住,鬼使神差地伸手揉了两下。耳朵很软,头发也是。
四目相对,他才后知后觉自己刚刚干了件什么蠢事。
岑妄有些羞赧,干脆拧着她的脑袋把人转了回去,强行给方才的举动解释:“脑子没丢,怎么还能信这种骗小孩的话,你蠢死了”
喻礼捂着脑袋,骂骂咧咧:“岑妄,我送你死!”
“嘭——!”
耀金色的烟花在高空绽开,淅淅沥沥的火星子坠下时,像落了一场金色的雨。
一抹灼眼的金照亮的半边天,也叫岑妄在黑暗中悄然红透了的耳尖露了个彻底:他刚刚听到了,喻礼说,她的爱打破吉尼斯……
……
『南卦好帅啊』:滴滴——你要不先别回来了,你家来了两个脏东西
喻礼刚好到了小区门口,问他怎么了,南卦输入了半天,发了张照片过来。
玄关堆了好几样红彤彤的礼盒,包有乾换了身人模狗样的西服跟他爸堵在正门,笑眯眯地跟尹肃说话。
喻礼蹙眉,直接从后门回了家。
南卦抓了抓头发:“我在这守着,你上楼吧,跟他们说话纯粹浪费时间。”
喻礼看到了他腿边靠着的棒球棍:“说什么十恶不赦的话了,把你气成这样?”
包有乾他爹打着登门道歉的幌子,但从开门到现在没说一句抱歉的话。
先明里暗里表示中午的事完全是个乌龙,包有乾只是带着结交朋友的心境去和喻礼打招呼,被有心人传成骚扰他也很无奈很委屈。然后就是在夸包有乾,什么英俊潇洒有责任心,什么孝敬长辈温和有礼,总之把一切好听的词汇都用了个遍。
南卦知道包家想让儿子跟喻礼在一起,对父子俩的厚脸皮感到无语:“还俊美无双,我要被恶心得三天都吃不下饭!”
喻礼问:“来多久了?”
“快四十分钟吧。”
难为尹肃在公司忙了一天还要被迫听一节语文课,喻礼抄起南卦的那根棒球棍试了试手感,“不早了,该送客了。”
包父负责吹牛,包有乾则心思游离、一双眼睛不停地在屋子里张望,看到喻礼过来,他心中一喜。
「“只短短几个小时没见,包有乾觉得喻礼更美了,发觉她也看向自己,不尽孝道:‘晚上好。’”」
「“不尽孝道”为错误词汇,宿主是否予以修正,改成“不禁笑道”?」
「请注意,以下篇幅大概率出现“无耻”被替换成错误文本“无齿”,宿主可自行规避或利用修改机会进行剧情修正~」
哦,不尽孝道,无齿啊……喻礼笑。
南卦怕她心软,悄声道:“你把它给我,别把自己的手震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