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已经洒满大地,高傲的太阳还在苦苦挣扎着挂在西边不肯落幕。虽然太阳的光线已经暗淡了许多,也不再有炎炎烈日垂直照射在脑袋之上,但是这个地方依旧充满了炎热的空气,湿漉漉的包裹着全身。不知是由于炎热的空气还是苦闷的汽车,此时此刻我只想赶紧逃离下车,却发现下了车空气依旧是炎热的。
这不得不让我开始后悔,不应屈服于母亲大人的威逼利诱,因为一次毕业旅行就答应来缅甸。沧凌虽然也是亚热带地区,但是冬暖夏凉,是一个康养圣地,即使在夏天最热的时候也没有这般炎热。我看了看太阳公公还正直壮年,只想乞求他快点落下。
司机师傅也随我们一起下车,在身后说道“那边的人是来接你们的吗?”,师傅的口音有点别扭,shi字发音说成了si。我顺着众人的目光看去,夕阳西下,在落日的余光中我看到一个皮革裹挟、西装笔挺、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的男人靠坐在一辆黑色奔驰车上。
看到我们的车停住以后,他缓缓起身朝我们走来。走近些我才发现他原来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高挺的鼻子,棱角分明的脸型,看上去有一份凌厉感。身材笔挺精瘦,身高一米八,穿着一身黑色改良中山装,远远看着还以为是西装,头发疏到一边,脸上始终保持着一分微笑。
来人未开口先伸手搀扶着我爷爷,随后低声开口道“大叔叔您一路辛苦了,我是周谨言,我爸爸和四叔已经在家等着您了,特地让我来这里接您”。他的声音很好听,听着他说话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随后他才将目光移到爷爷身后,看着姑姑他亲切的说道“想必这位就是周玲姐吧”,我姑姑也随他寒暄了几句。
堂姐略大我和周小朝三岁,按照辈分我们是一辈的,我们三按照大小个站着,中间是堂姐,周小朝在堂姐左边,我在堂姐右边。他将目光从我这边扫过去,目光很快就确定在堂姐的身上,“这位一定是大哥家的静静吧”,堂姐回道“四叔您好,我是唐静”。按照辈分这下轮到我和周小朝了,他面露微笑对着周小朝道“周小朝?”仿佛再说你是周小朝是吧,周小朝回道“我是”。然后他转头微笑的看着我“那你就是小简了?”,我也回以微笑“我是小简”。一场轰轰烈烈的认亲大会终于在落日余晖下落下了帷幕。
四叔将爷爷送上了前面的那辆奔驰,随后又安排跟在他身边的几个人将行李全部移到奔驰车后面的车队,几个人很快就将行李移送完成。四叔走到司机面前跟他说了几句话,随后又递出一些钞票表示感谢,司机看到还有小费可以拿,瞬间眼睛都有光了,高兴得连连表示以后有需要再找他。四叔将姑姑安排上了爷爷的那辆车,随后又将我和堂姐、周小朝安排进后面的车辆。一行人终于又在轰烈的汽车轰鸣声中出发了。
汽车一路向西,这里的路相对好走,车速稳定在60迈左右,除了前面两辆坐人的车,后面还有两辆拉东西的车,车与车之间保持一定的距离,仿佛受过严苛的训练似的。或许是因为太阳已经日落西山的原因,也可能是因为车上的空调终于正常的缘故,现在的车上已经没有刚刚那么炎热了。
堂姐已经回复了七成精力,掏出她的化妆盒准备开始补妆,用她的话说就是“脸比命重要”。
堂姐看着自己已经无法补救的脸,顿时火冒三丈,如果这会不是在快速行驶的车上,我怀疑她会把我周小朝往外扔出去。“毁了,毁了,全毁了……啊,我的脸,这还是我的脸吗?”,堂姐边说话边使劲摇晃我的肩膀,我被她摇晃得头晕,终于弱弱的说了一句“堂姐,你在摇晃一下,我就吐在车里”。
堂姐看向司机问道“还要多久时间到家呀?”,司机道“还有3个小时”。表姐示意我将衣服撑起来,将她包里的东西全部倒在我身上,翻找了一会终于找到了几样东西,随后又将其余的东西全部塞回包里,只留下那几样东西。堂姐将头往车外伸出去开始卸妆,司机见状赶紧减速,表姐将卸妆水涂抹在脸上后又用矿泉水清洗,很快就弄好了脸部的清洁,随后又将珍珠色的湿敷面膜涂抹在脸上。每次这个时候周小朝就会开始他的长篇大论,说什么化妆品都是没用的,用久了还会腐蚀人的肌肤,堂姐也不甘示弱,直接让他帮忙抬着镜子,让他没有说话的机会。
堂姐是大伯家的唯一的孩子,大伯这些年在城里做生意,赚了一些钱,他们一家人都生活在城里,这次本来说的是大伯也要一起来的,但是临时有事情脱不开身就让堂姐跟我们一起来。堂姐早些年一直跟我们生活在小镇里,是后来才搬到城里,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堂姐的个性鲜明热烈,从小带着我和周小朝做过不少“伤天害理”的事情,比如把隔壁人家的西瓜摘回来玩过家家,类似的事情也不少。
她和周小朝一个像石头油盐不进,一个像钢筋混凝土火烧不开,每次见面都能擦出火烟。看着周小朝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堂姐给周小朝来了一个脑门子,随后收回来周小朝手里的镜子。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一把瓜子出来,堂姐边嗑瓜子边问“你两知道三叔公一家在缅甸干什么的吗?”,我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