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梁坷。”
梁坷转过身,看向站在走廊另一边的人。
有多久了?
八年了,他还是和记忆里长的一样,眉眼,身形都一样。
“陆警官。”
“你自己说!啊?!从小到大你有那次让我顺心过?你看你妹妹,上重高,你,上职高,让你爷爷奶奶怎么看得起你?!”说话的是一位中年女人,愤怒的情绪已经扭曲了她面上的表情。
而她对面的姑娘,是她女儿。
叫梁坷。
梁坷的脸因为来例假所以显得很苍白的。
可她并没有因为母亲的指责而难过。
她仰起一直低着的头,眼神里带着疏离,仿佛眼前就像是一个发疯的陌生人,此刻指责她的模样就和那些看不起她考的是职高一样。
“你有什么指责我的资格?”
她的冷漠,让面前的人变了脸色。
“从小学到初中,你除了初三时给我开了会家长会,知道我够差了才给我找的补习班,上了高中你为了维持你的面子每周给我打个电话催我背书,你除了这些?”
“还为我做过什么?”
“你陪在我身边过吗?”
梁坷深吸一口气,强忍着眼眶里滚烫的泪,压住声音的颤抖开口,“我知道你喜欢男孩,所以爸爸工作调动你只带梁则去,但你是不是忘了,你们走的那年,我也才9岁,我的家长会你参加过几次?”
回答她的,是陈宁的巴掌。
“啪”的一声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地打在她脸上
梁坷的脸瞬间浮起了五个手指印。
鲜化印在女孩的脸上,但梁坷还是说:“所以,谁都有资格说我,除了你。”
梁坷依旧受着这一巴掌,但是她今后不会在对陈宁再抱有一丝希望了。
这一巴掌,终究也是打散了她们母女的情分。
进校门后,梁坷先去宿舍收拾了东西,被子什么的昨天她已经带走了,剩下一些些零碎的东西一个行李箱就可以带走。
今天,是她高中在校生活的最后一天。
她拖着箱子从校后门走,来接学生家长的很多。可梁坷的家长,一个远在云州,一个刚刚在门口把她骂了一顿。
不过,也算接过了吧。
梁城去学校旁边的小店里买了一瓶冰水,贴在左半张脸上,那种火辣辣感觉被低温暂时缓解了,可打在心上的那种痛依旧存在。
直走100米有个公交亭,可以乘公交车回家,外公是陈宁的继父,但对她没话说,好得不得了。可三年前,外公为了买菜出了车祸,脚落下了残疾,好在小老头心态好,没有厌世。
所以,她高中就没住校,因为需要给外公做饭,只是为了有时午睡才把床单带去了学校。
河厅小区是终点站,梁坷是在中途的时候才有了座位,莫约还有六站。
她正想着,脖子就被一个尖长的东西给抵住,她连躲避的时间都没有。
触感冰冷锋利。
是刀。
梁坷坐在左侧的单人座位上,她没注意后面是谁。
只不过靠近的时候有一股很强的酸臭味,右侧的是个大爷,表情相对淡定,看到之后,他拿了手机准备报警。
可不是所有人都他一样冷静。
后头有个小孩尖叫起来扑向妈妈,这点惹怒了男人,他直接架着架坷站起来,拍门冲司机喊:“开门!快开门!”
司机见状停车,打开门见男人把梁坷带下去后该报警却被告知,“我们已经派了警力过去,请您不要轻举妄动。”
架坷被带到了怀安路公交站,她不敢乱动,为了他不伤到群众只能对他们喊让他们走开,让他们别靠近。
她想:她真的很晦气,晦气死了!
中考差0.5分和普高失之交臂;
进了职高学专业,还学不好。
分流考那天发热加大姨妈,差点没把她送西天。
完了,今天被打了一巴掌还被刀架脖存子!
梁坷冷静下来,她试图和男人交流,举起双手犹豫道:“大哥!你别冲动啊,你和我说说你有什么不高兴了呀?”
“我有什么可以不高兴的?我老婆带女儿跑了!他妈肚子里还有别人的种!你说我高不高兴?”他刚开口梁坷就闻到那股味道。
很难闻。
“你和我女儿一边大!我活不下去了!女儿也没了!那么你就给老子陪葬吧!“
刀刃割过梁坷的颈脖,她无比清晰的感到了那种疼痛,闭上眼。
难道今天就要死在这儿了吗?
“慢着!”
男人的动作停下,梁坷睁开眼,前面站着的是一个咬着烟,穿着短袖休闲裤的青年男子,个子很高,头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