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很是不高兴。”陆青斐抓住她胳膊就把人往书桌带,“明日的课业还未动吧?来,我看着你做。”
姚静衡最不习惯被人注视着作文章,不禁甩开他的手就朝门边跑。
“小郎君早些歇息,我先告退。”
她才将门拉开条缝,啪地一声,被他一掌合上。
陆青斐拽紧她的衣袖,硬生生把她拖了回去。
*
天尚未放亮,姚静衡急匆匆赶去李观如的房间,路上不慎撞到什么人,马粪味扑鼻而来。
她抱着撞疼的胳膊退到一边,正要开口道歉,抬头就瞥见这人遍布疤痕的半张脸。
不经意对上目光,这人登时跑开,姚静衡冲着他的背影喊了声“对不住”就继续前行。
李观如刚好起身,披散着长发坐在妆台前,注视着镜子里的小娘子。“衡娘,待会儿我要陪长公主去山顶看日出,你与我同去。”
挽发的手顿了一顿,姚静衡估摸着辰正之前恐是赶不回来,便问:“郡主,小郎君也要去吗?”
“他不去。”长公主也没让他去。
她点点头,继续忙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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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青斐正在屋里等着姚静衡忙完,好一道用早膳,忽见母亲身边的侍女前来传信。
他接过姚静衡的亲笔信一看,上面说她要陪同去山顶,一时半刻回不来,请他代为赴约,向那人说明缘由。
“天助我也。”陆青斐沿着信纸上的痕迹折好,放进随行带来的箱笼里。
他迫不及待要去会会那个一见面就给人做饭吃的男子,天还蒙蒙亮就挎着横刀去昨夜约定的地点。
远远瞧见那棵大树下有人,陆青斐不禁冷笑。
距离辰正少说还有小半个时辰,来得这么早,可想是有多重视她。
见了一面就念念不忘,定是对她见色起意,用心不良,这种恶人就不该存于天地间。
陆青斐握紧腰间刀柄,昂首阔步地走去。
沈菽依稀听见背后有脚步声,当即转过身。
霎时间,两人四目相对,彼此眼里都是惊讶。
陆青斐不觉得沈菽会是那初见就把小娘子往家里骗的渔色小人,沈菽也不认为陆青斐会是阿达口中强迫表妹,令其畏葸的无耻之徒。
二人面面相觑,同时说道:
“你怎在此?”
“嘉彧别来无恙?”
陆青斐松开刀柄,试探道:“你都从书院散业这么多年,竟还留着清晨到树下背书的习惯?”
沈菽自然不会直言他在此等人,便顺着他的话说:“恩师教诲,莫不敢忘。”
又问:“嘉彧一早到此,可是有何急事?兴许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陆青斐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娘罚我过来面壁。”
这事沈菽爱莫能助,便微笑颔首,继续背他所谓的书。
陆青斐找了个好位置,目光锐利地盯着来时道路,争取让那好色小人一来就能看见他。
漏过树枝间的日光越来越过,辰正之时近在咫尺。
小人迟迟不至,陆青斐本该乐得见此情景,可又气不过那厮怠慢于她。
亏她心心念念的,那厮怕是没把她放在眼里。
沈菽走到他旁边,忧心忡忡地望向前方。
她一直没有现身,可是被她表兄拦住了?
两人各怀心事,谁都没有注意到对方神色里的焦灼。
蓦地,一个身影同时出现在他们的视野里。
陆青斐的心吊了上去,沈菽的心却是沉了下去。
阿达看着自家郎君和那觊觎表妹的表兄站在一块儿,嘴里念念叨叨,全在数落这恶表兄的罪状。
定是他不准那位娘子前来,说不准还对他家郎君恶言相向了。
阿达捏紧拳头,气冲冲地朝他跑过去,临近被他冷眼一瞥,顿时转向沈菽,躲在他身后。
陆青斐和沈菽缓缓扭头对视,眼里都是难以言喻的震惊,仿佛这是两人第一次认识对方。
“阿衡一早被长公主叫去了,她让我来知会一声。”陆青斐虽不满沈菽正是那个让她见了一回就念念不念的人,但也犯不着因此做些不入流的事,便对他据实以告,“我代她赴约,也向你道声歉。”
沈菽微微笑道:“言重了。烦请嘉彧替我转达,万望娘子切莫挂怀,不过小事而已。”
好端端的,叫什么娘子?
分明是最寻常最生疏的称谓,竟莫名透露出若近若远的暧昧,陆青斐怎么听怎么不舒坦。
“沈况明,你是不是不知晓她的名姓?”
沈菽摇头示意。“嘉彧可否告知?”
陆青斐蓦然拔刀,阿达急忙护在沈菽身前。
他视若无睹,使刀在雪地里刻出“姚”字。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