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唤她‘姚小娘子’。”
她姓姚,名中带“衡”字,全名应是她留存书肆的那封信的署名。
姚静衡。
沈菽垂眸注视雪中的“姚”字,不由自主抿起浅浅的笑。
光是知晓她的姓氏就能违背他不形于色的习性,若再知晓她昨晚夸了他好一顿,是不是还要把嘴角笑烂?
陆青斐收刀入鞘,铮铮作响。“话已带到,我先告辞。”
“且慢,敢问姚小娘子可是居于贵府?”沈菽说,“我有意登门拜访。”
拜什么访,按他那不近女色的端谨性子,直接登门提亲还差不多。
这下可好,沈菽有意于她,母亲也想撮合他二人,她再点个头,这门皆大欢喜的亲事就成了。
呆瓜小娘子是他救下的,也是他带回来的,怎能擅自嫁给别人。
那边沈菽连半个求娶的字都没有宣之于口,这边陆青斐就已自乱阵脚,甚至设想出了姚静衡羞答答同意这桩大错特错的婚事的场面。
见他阴沉着脸,半晌都不说话,沈菽问:“如此发问实属是我失礼,多有得罪。嘉彧可知姚小娘子何时回来?”
巳正开始斗诗,距今还有足足一个时辰。若是可能,沈菽想与她面谈,而非请人传话。
“我若知晓她何时回来,这时候就该在接她回来的路上了。”陆青斐撂下话便离开。
待他消失不见,阿达开口问:“郎君认识姚小娘子的表兄?”
“陆相府上的小郎君。”沈菽边走边说,“我与他相识虽逾十年,但平日里私交甚少,你不知他是何人也属正常。”
恩师的亲子、超过十年的交情,阿达顿生惶恐,慌不择言:“郎君可不能因此将姚小娘子拱手让人。”
“此话差矣。”沈菽停下脚步,“姚小娘子既非器物,又不为我所有,何来让之一说?”
“阿达自知失言,还望郎君恕罪。”他说,“阿达就是希望,郎君万万不要为着些人情世故就放弃良缘。”
沈菽不置可否地笑笑。
*
陆青斐回去仍没有瞧见姚静衡的身影,便去母亲所在的居所找人,依旧不见踪影。
诗会在即,太阳也已高挂在天空,她们应当早就从山顶返回。
除非,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