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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阻止,“爸爸,我们得教他是非观。”
“我知道你们家没这么多钱你才心疼的,我们家还不至于为了个花瓶惩罚孩子。”叶祖父语气无一不轻蔑。
安娜沉默了,也没再强迫叶弗去思过。
即使叶祖母出来打圆场,气氛也没缓和多少。
叶弗再次为逃过责骂而暗暗庆幸。
安娜回房间,很久很久未出来,家里人也没放在心上。
直到叶父下班回家,“安娜呢?”
“在房间吧?”叶祖母嘀咕了一声,“一天也没见她出来。”
叶祖父不屑地“哼”了一声。
叶父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劲,对叶弗说道,“你又惹你妈生气了?”
叶弗不敢作声。
安娜在中国的这几年,经常因为教育理念的冲突而和叶家人起争执。
等叶父上楼后,打开卧室,却没见到安娜的人影,他心感不妙,仔细一看,安娜的衣物已经不见了。
桌上放着一封信,和两份离婚协议书。
“我不开心,即使爱你,也没办法忽略这些不开心。”
很简短,但心意已决。
父母离婚了,因为自己。
叶弗意识到了这件事。
自从安娜走后,叶父就再未回过叶宅了。
叶父离开家之前,把叶弗叫到身边,“你妈妈很爱你,超过你爷爷,你奶奶,包括我,她比任何人都爱你,但你不爱她。”
叶弗想辩解,但叶父不给他机会。
“她为了你学习中文,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度,忍受着别人的刁难。”说到这儿叶父沉默了,叶弗也沉默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爸爸走了,你有什么需要联系爸爸,你在家听爷爷奶奶的话,不要调皮捣蛋了。”
叶弗的世界一下空了两个人,他开始为自己的错赎罪,他变得不那么开朗,变成了一个标准里的小孩,但却没有人在身边教他怎么做了。
叶父和安娜并未离婚成功,他带着安娜搬出了叶家,但只有他们两人。
叶弗属于叶祖父母这是一开始说好的。
叶弗越长大越迷茫,他能看到他一生所需走的路,这是既定好的,他想挣脱点什么。
于是他开始逃学逃课,去运动,去旅行,去徒步,但他并未得到答案,他仍困在既定的人生里。
当他在学校遇到了陶亭,第一次生出了“是我想做的事”的感受,他想做的事就是接近陶亭,没啥理由,就是“想”才去做。
叶祖父去世了。
他病危的消息是在叶弗第一次给陶亭发完消息后收到的。
病房很混乱,叶父也来了,带着安娜。
叶祖父丝毫没有快要离世的衰败之色,他看着叶父,也看看安娜,“你来干什么?看我的笑话?”
叶父听闻蹙眉,将安娜挡在身后,但安娜却一把推开叶父的保护,“我不是你。”
“什么意思?”
“我没有偏见,也没有傲慢,我看望你只是因为你是我孩子的爷爷,爱人的父亲。”
“你......”
“我感谢你照顾好了我的孩子,我不是不能自己照顾,是我答应了你,这是我能和爱人,”她与叶父对视,“一辈子能在一起的约定,我答应了你,我一定会做到。”
叶弗站在一旁听着这些话语。
等离开医院后,他有些愁绪化不开,他很希望,家人是纯粹地爱着彼此,而不是如今天一般。
他去酒吧一醉方休,再醒来时见到了陶亭。
他和陶亭度过了一个只属于他们两个的一天。
陶亭用一种奇特的方式教会了他换位思考。
他想去上学了,不为别人,只为自己。
但叶祖父的身体却每况愈下,持续一周的病危被抢救,他又难受又烦躁。
他再次脱离危险,叶弗将吴卓叫了出来,两人喝酒排解这样的郁闷。
“你别担心,叶祖父吉人自有天相。”吴卓知道他复杂的家庭情况拍拍肩安慰道。
叶祖父对安娜很不好,但他爱叶家的每一个人,这让叶弗对他的感情很复杂。
他对母亲被叶祖父排除在外而感到愤怒,但对他耐心养育自己陪伴自己而感到温暖。
他没办法淡然面对他的死亡。
他喝醉了,不知道怎么想起了陶亭,她在中国,似乎比自己还要克己复礼,他想着挣脱,她却想着怎么套牢自己,但偶尔去流露出她在圣彼得堡那样潇洒的一面。
他突然想起自己似乎一周都没见到她了,他下意识讲电话拨了出去。
过了许久,那边才接通。
听到她的声音,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他问她,“老师,你说我有选择,界定在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