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多了几圈，乌泱泱的一片。想是北地南渡过江的流民又多了。
今日当值的城门小吏大老远望见她，扯开嗓门就喊：“孟女郎，听说你要买种地的劳力——”
孟令姜：“……”
这官爷好像有点瓜。
小吏的声音甫落，一群壮年人“嗖”地朝她涌来，把她的骡车围住了：“女郎，俺行，俺打小就会种田……”
“俺力气大能当牛用……”
很多人哀求着“女郎买下俺吧。”，让孟令姜听得动容，但她理了理衣裳，对他们说道：“今日不成，改日吧。”
说着，她让赶车的老伯快些走。
“女郎，”牛车驶离城门，云华不解地问：“昨个儿咱不是还说打算买几个劳力的吗？”
怎么今日又没了买人的意思。
孟令姜听着吱呀吱呀行在路上的牛车声，说道：“买几个人不济事。”她想要的是几百上千甚至更多的奴婢。靠买，要花的银子太多了，她不敢想。
听了她的话，云华更迷茫了。
芳芽说道：“你个笨脑袋，没看见今儿城门口的流民多了吗？明日后日又会更多，人多了买起来便宜。”
她想起自己幼年时，家乡遭遇旱灾，乡亲们外出逃难，父亲卖儿卖女，她的两个姐姐每人卖了二十文钱，拖了些许日子轮到她的时候，卖身为奴的实在太多了，人家只用了两个馒头就把她换走了。
眼下和当年的情形一模一样，再等几日，说不好壮年劳力和朱青一样不要卖身银子直接给女郎当奴婢呢。
“再说了，眼下又不是农忙的时节，买他们回来吃白食吗。”她又道。
云华是孟家的家生奴婢，好半天才算过账来：“女郎真有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