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这是做什么。”
方媛神情懒懒的看向她,有意无意的忽略旁边的男人,撒娇软语道:“这可是你冤枉我了,不过觉得无聊和姑娘聊两句,至于嘛……”
娇媚尾音颤抖着钻入左杨彦的耳膜,他轻笑一声,紧皱的眉头瞬间降下来不少,薄唇轻轻抿着龙舌兰,认真的感受余味的浓烈。
方媛眯了眯眼,将Grasshopper一饮而尽,走至沙发前拧着秦蓁蓁的脸把她弄醒。
“宝贝,怎么睡着了,陪我去楼下跳舞吧。”方媛缠在她胸前。
女孩长睫蔽目,在眼下投下小块潋滟阴影。
“别闹,让我再睡会儿,”蓁蓁只多喝了两杯酒,便有些醉了,这会儿子困意涌上,浑身懒懒的不想动。
星眼微饧,香腮带赤。
细软发丝不间断的抚过面颊,痒的难耐,却怎么也抓不到。
终于她不耐地睁开眼,眼神澄澈清明,声音还带着些刚睡醒的喑哑绵软,“方媛,你不睡还不让别人睡了,想打架是不是。”
方媛早在秦蓁蓁起身的时候就左摇右摆的走向门外,蓁蓁眉尖微蹙,臭丫头!
与此同时,一辆林肯停在酒吧门口,助手蒋平从副驾驶上下车,握着把手缓缓拉开车门,而后侍立在一侧俯首道:“老板,到地方了。”
闭目养神的男人斜倚在黑暗中,闻言缓缓睁开眼,大步踏了出来。
他有一双秋湖剪影般的双眸,仿佛要将周围清冷月色悉数收敛进去,苍白的面容不带一丝血色,矜贵淡漠,神倦意懒。
褚向瑜轻声道:“今夜你们先回去,我同他们一起。”
蓁蓁拢了拢散乱的长发,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镜中的女子未施粉黛,杏眼桃腮,眼睛很特别,眼睛略长、圆而眼尾微翘,双眼皮在眼角处开得很大,睁大眼睛看人时清澈明亮的目光好像带着些天真,鼻尖挺翘,带着好看的弧度,右眼下约两厘米处的一颗红痣平白为其添了几分乖巧软嫩。
她瘫软在沙发里,随手捻了颗葡萄吃,咬字娇声抱怨着,“怎么我点的酒还没来呀,今天的速度不行啊。”
陈丛夜笑着给她指了指:“喏,在哪呢,多亏了你这杯酒,方媛才有机会调戏人家服务小妹,不知道她这几天想啥呢。”
方婧忙劝着:“可能是明天结婚太躁动了,管她呢,我又给你点了一杯。”
蓁蓁不由得火气渐起,喝了我的酒还调戏小姑娘,这几天里越发的无礼,前儿个也是,缠着一个俊秀的服务员直要电话,左杨彦就在旁边,最后是老板来了才罢休。
蓁蓁心想今天可是要好好和她说道说道,踏着门槛就冲了出去。
黯淡的走廊灯光让她有一瞬间的晃神,刚睡醒的思维仍有些滞钝。
墙壁上的弯曲缝隙中藏着金色的线条,在脸上映出点点光辉,搭配着她微微扭曲的表情,些许渗人。
蓁蓁气呼呼地在走廊横冲直撞,终于在拐角与人撞了个满怀,额头实打实的磕在了褚向瑜的胸口锁骨上,两人同时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蓁蓁身形摇晃站立不稳的蹲在地上,一下子就蒙了,眼泪夺眶而出,捂着额头疼的说不出话来,往日的刁蛮劲儿也忘了使出来,泪眼朦胧的娇吟喘息,慢慢的她感觉一个肿块升了起来。
向瑜比她好点儿,不过也差不多,捂着胀痛的胸口连声喘气,低咳不止,终于缓过来一点神儿,他看着缩成一团的蓁蓁,忍着痛慢慢俯身弯腰,关切地问道:“你还好吗?”
“你说呢?这么大一堵肉墙你撞撞试试,走路不知道带眼睛呀。”蓁蓁喘息着声音沙哑,加上这两天的不快更是满腹怨念,哭哭啼啼,“我头上要肿一个大包了,这样我怎么见人呀。都怪你。”
向瑜神情复杂,蹲下小心翼翼地说:“要不去趟医院?让医生看一看。”
蓁蓁立马委屈着反驳,“不去不去,医院什么的最讨厌了,医生会给我包丑陋的纱布,明天我可是要做伴娘的,那群家伙肯定会笑话我的,都是因为你,你为什么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我不管,你要对我负责。”
看着她这么无理取闹,向瑜语气平静地对她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是谁的错还有什么意义,先让我看看有没有肿起来。”
蓁蓁带着哭腔抽噎,“已经肿起来了。”
向瑜平静的重申,“把手拿开。”
蓁蓁不情不愿的移开双手,脑袋里立刻就浮现出自己可能出现的滑稽样,痛苦的紧闭了双眼,皱着眉头,绝望的想这下我可真是要破相了。
额头左侧山丘似的小包肿着,淡淡红紫,满是泪痕的脸上双眸紧闭,浓密的睫毛轻轻翕动,樱唇粉面,颊中的红痣越发鲜艳,眼泪在上面结了一层盐霜,晶莹剔透,我见犹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