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已经整理好着装,一身清华隽朗,贵气逼人,她们就站在人家的房门口堂而皇之的议论。
向瑜高深莫测的看了蓁蓁一眼,大腿擦过她的裙摆下楼了。
蓁蓁缩了缩头,不敢和他对视。
向瑜走后,连馨看着蓁蓁的鹌鹑样,恨铁不成钢的点点她的脑袋,“你怕他干嘛!是他先打你的,我们给叔叔告状去。”
蓁蓁一脸愁容,“我爸肯定听他的。”
连馨拧着眉气愤地思考,“有了!”她眼神一亮,“你让他再打你一次,正好让叔叔看到,我就不信叔叔不向着你。”
蓁蓁嘴角抽搐。
“这个主意不错,很有可行性,”之后笑眯眯地看着她,“不过,要不你去替我挨这一巴掌?死丫头,刚才你那么嘲笑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蓁蓁饿虎般扑过来,连馨脚底抹油一下子就窜了,那边的化妆师赶忙拉着她换衣服化妆。
蓁蓁百无聊赖地瞎转悠,现在才八点多,离十点半婚车出发还早着呢。
沅琴混迹在贵妇人堆里如鱼得水,这两年在海外旅游的经历让她增长了不少见识,对旅途中的奇闻轶事信口拈来,稍加润色便妙趣横生,周围的人都被她逗得捧腹大笑,欢乐连连。
她挤到妈妈身边,也想听两句,一个故事正讲着,刚到结尾处,周围眼尖的阿姨就认出她来。
“沅琴,这是你家蓁蓁吧,几年不见都长这么大了。”说着,便感叹起来,“要说这日子过的也真快,十几年一眨眼就过去了。”
自从父母离婚后,她就没怎么见过妈妈的这些朋友,爸爸独自一人带她为了避嫌,除了一些亲近的好友妻子,几乎不怎么和女性朋友来往。
“小姑娘小时候就好看,现在出落得更大方了。”
沅琴抿着嘴直笑,眼里的骄傲藏也藏不住。
蓁蓁却抓耳挠腮,满脑子想故事结尾是什么,一脸期待地看着沅琴。
“蓁蓁有男朋友了吗?现在这年纪也该找婆家了,我就知道几个不错的小伙,家里也有权有势,蓁蓁嫁过去肯定不会受委屈。”
蓁蓁闻言回过神来,她不动声色的看向母亲求助。
沅琴看着蓁蓁摸着她的头发笑道:“急什么,才二十出头的年纪,正是好玩的时候,我现在就后悔当初结婚太早了,一点也不成熟,这人呐,你不经历点事儿就不知道世界是怎样的。”
蓁蓁知道,妈妈又在吐槽她爸了。
一位阿姨贴上来道:“你常年不在这边,蓁蓁她爸又忙于生意,不说订婚先处着对象也是好的,等再过几年,人家都已经挑过一轮了……”
妈妈应付着媒人们,蓁蓁早已经溜之大吉。
正游魂般晃荡着,忽然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背影。
藏蓝色的西服,蜂腰窄背,高挑身材,一双皮鞋锃亮。
无形的大掌扯着她的双腿,推着肩膀。
蓁蓁不由地走近,两人只相隔个两三米,男人正和对面的人寒暄。
“对对,母亲这些年都挺好,在国外乐不思蜀呢,呵呵。”
听到一样的音色语调,她急忙转过身去,心脏仿佛被带刺的仙人掌捏了捏,生疼。
“这两年一直在国外,亲戚朋友都疏远了。”
“哈哈哈,是啊,我爸也这么说……”
揉搓按扁,一片鲜血淋漓。
蓁蓁脸上青白相接,好像见鬼了一般。
方婧正在远处忙着带人抬被子,看她呆呆愣愣,跟丢了魂似的,冲她喊道:“蓁蓁,蓁蓁,快过来帮忙。”
蓁蓁猛地一震,瞳孔微缩,攥着裙摆向她小跑过去。
男人听到声音慢慢转过身。
方婧本来就比蓁蓁大个三四岁,她们这群女孩子里,也就连馨和蓁蓁最小,秦钟夫妇离婚,蓁蓁的妈又常年不在京洲,因此方婧对蓁蓁总是要多些疼爱。
方婧皱着眉,看她一脸失魂落魄,关心道:“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大白天里撞鬼了?”说着,抬头和男人的视线对个正着。
疑惑地问,“你认识他?”
蓁蓁不知道男人是否看见了她,更不敢回头,神情恍惚的摇摇头。
她告诉自己,不过是声音像点罢了,不会,肯定不是。
翻来覆去地告诫自己,要把这几个字镌刻在脑子里。
人的大脑在无时无刻遗忘伤痛,很多事尤其是爸妈离婚那两年发生的事,蓁蓁都不记得了。
她觉得自己肯定记错了,只是觉得这个人声音比较特殊。
就像,就像小时候乡下沿街叫卖的叔叔。
他做的粘牙糖可真甜,五毛钱一个,爸爸给她一块钱,她能吃两次,那段时间牙都坏了两颗。
对,肯定是他的声音。
她记得当飞鸟衔来日边黄昏的时候,她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