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剑穗，仰着脑袋看镜子。
镜面一闪而过蒋府的景象。
幽玄长老啧了一声，其他人看向她。她笑着道：“星月长老，我瞧您新收的弟子个个都胆色过人，对付一级妖邪，连生死诀也用上了。”
前面听似称赞，后面则不然了。
其他长老互相交换眼神。
星月长老头也不抬，终于找到破解棋盘死局的办法，下了棋。
他眉开眼笑，抚须道：“对啊，就连幽玄长老也不敢轻易使用生死诀，生怕死的那个是自己。我新收的弟子竟然敢用，的确胆色过人。”
“噗。”
毫不客气笑出声的长老容貌看着才二十出头，很年轻，像少年，实际年龄跟众位长老差不多。
他正喝着从斋堂里买来的凉茶，坐在石头上，翘着二郎腿，红色衣摆垂下来，吊儿郎当道：“幽玄长老，我记得您新收的弟子也不错。”
“是前阵子吧，接个任务出去，还娶了个媳妇儿。”
幽玄长老咻地站起：“你！”
怼她的是少颜长老，他无视她的愤怒，捧着装有凉茶店竹筒走人，头也不回地摆摆手：“先走了。我觉得新弟子接任务没什么好看的。”
琴川新弟子入门不久后会接一次任务，他们会在天眼镜观察。
过后再接任务，他们不会再管。
琴川弟子很多，也管不过来。第一次之所以会进行观察，是因为怕新弟子无法适应、遭遇不测，他们可以及时出手干涉。
要是新弟子学习了一段时间，连定为一级的妖邪也无法收服，琴川长老会考虑劝退对方。
修炼资源理应让给有潜力的人。
当然，新弟子是不知道这件事的，还以为这次的任务仅仅是普通的试炼。完成不了，顶多给师尊丢脸，不曾想会遭遇劝退。
星月长老这盘棋反败为胜，不顾对面长老的黑脸，哈哈大笑。
不远处有几人缓步过来。
琴川坐落在高山之上，经常被雾气萦绕着，他们走路时仿佛踏着云。为首是贺岁衍，他刚完成试炼任务归来，还穿着外服。
弟子完成试炼任务，回琴川的第一件事是面见自己的师尊。
贺岁衍的师尊是幽玄长老，还是她门下的得意弟子。
“师尊。”他们行礼道。
幽玄长老颔首，让他们不必多礼。贺岁衍抬起头来，张嘴想回报这几日所得，目光无意扫过天眼镜，眼神极好地看到了一个人。
“年年？”他惊讶。
*
远在千里的蒋府。
贺岁安打了个喷嚏，揉揉发痒的鼻子，鼻尖被揉得发红，打算将蒋姑娘带去见柳松竹他们。
蒋姑娘说的那件事非同小可，定然是导致纸魅出现的原因。
在半路遇到了鹤别青。
他也沐浴了，天生自然微卷的长发还带着些潮湿，在阳光下，唇红齿白。换了套新衣裳，跟之前那套的样式差不多，但这次是纯靛青色。
清洗过后，少年脸上的伤痕愈发明显，他低头思考着，一开始并未看见站在曲廊里的她们。
鹤别青似乎不喜欢散着头发。
他咬着一根新发绳，尾端也是坠着剔透珠玉的，双手高抬捧起还湿着的卷发，固定到一个高度，抽掉口中的发绳，缠绕，绑住，再打结。
“鹤别青。”
贺岁安主动叫他。
鹤别青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看，见是贺岁安，情绪波动不大。
她也不管他乐不乐意看到自己，贺岁安牵着柔若无骨的蒋姑娘走向他，鹤别青则绕过她们。
“她愿意去送死了？”他问。
贺岁安：“死什么死？”
鹤别青心情好像还行，这次倒是回她了：“你应该从她口中知道纸魅跟她是有关系的吧。”
贺岁安颔首。
她手指习惯卷着发髻上垂下来的红丝绦：“纸魅是和蒋姑娘有一定的关系，但我不觉得蒋姑娘要死，或许她还能帮你降服纸魅呢。”
“哦。”鹤别青挑眉，漫不经心道，“我不需要。”
贺岁安说：“你要。”
他还是那句：“我不需要。”
蒋姑娘看着他们，柔声道：“你们关系真好。”
他们头一次那么默契地转头看蒋姑娘，然后异口同声：“谁和他/她关系好？”
蒋姑娘难得笑了笑，以帕子捂唇，很是虚弱地咳嗽几声：“两位仙师都是性情中人，有哪里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一声。”
就在此时，贺岁安的肚子咕噜咕噜地响了，特别大声。
鹤别青看她的眼神像在看猪。
贺岁安抱住肚子，有点不好意思：“我饿了。”
蒋姑娘略有为难，她身为千金大小姐自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