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姝打开门,乐了:“郡主怎么知道郡马爷来了。”
这一天下来,康姝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如今看到晏婉贴心地等着闻渊回来,一副妻子等待丈夫归家的景象,才终于放下心喜了起来。
闻渊到了房门前,停步。
晏婉遣康姝退下。
闻渊先沉声开了口:“郡主也要去杭州?”脸色淡淡。
晏婉知道他在不高兴什么。
他此去杭州,除了办理赈灾银消失一案,还要找表妹。
自然不想晏婉跟去。
晏婉搁了手炉,望他。
她当然记得前世他是如何劝说她不要去杭州的。
但不想再听第二遍。
于是冷下脸,点他:“不然呢,留在你的御史府处处履薄冰吗?”
罗姨的垩灰香意欲整谁,他不会不知。
但最后还是略施薄惩便放过了。
在一切纷争中,她从来都不是被他优先选择和袒护的那个。
这是他理亏之处。晏婉有意点出来。
闻渊果然没了言语。
片刻,从怀中拿出一贴药,垂礼道:“今日之事,是在下疏忽。”
“婚事既成,责任已在。”
“在下并无将郡主独留府中之意。”
晏婉接过药,仔细一瞧,除了彻除垩灰余迹的,竟还有些许晕船药贴。
闻渊顿了顿,简淡道:“此行杭州,舟车劳顿。”
意谓难免会有顾及不周之处。
晏婉收了药贴,明了,这大约是在担心她拖他后腿。
想到他说的“责任”,便道:“大人放心。”
“大人便只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晏婉此行主要是去见高人治病。”
“身子尚弱,怕有分神大人的地方,不妨先分房而卧吧。”
出于责任的一切,晏婉并不想要。
重新回到御史府,重新见到这些人,晏婉心情难免落落。
面对闻渊的时候,亦被旧事旧情牵扯,总归无法做到全然的平静。
既不能做到马上和离,分房总是可以的。
她今夜等在这里,便是为这一点。
闻渊抬头。淡淡眸色中一丝微波一闪而过。
体弱,分床说得过去。但分房多少过于严重,就有些不那么体面了。
可晏婉没有再多解释,以身子乏了为由,将他关在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