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逸婚事就此作罢,从此视为陌路人,各自婚嫁互不相欠。”
姜河逸穿着一件单薄的蓝灰色圆领袍,脸色可见的差,他朝着顾海明磕了三个头。
“顾伯父,造成今日之局面,我已经不敢奢求您和阿姝的原谅。指望顾伯父莫要因为我一个人之错,断了与我姜家多年的情谊。我知姜家能有今日离不开顾伯父相助,只恨今生与阿姝无缘。”
刘慧伸手想把儿子拉起来,昨日烧了一天,人才好了一点,非得来顾家折腾一番。
姜涵面色沉重,他对顾海明心中一直是有些隔阂的,但今日这事确实是他姜家的责任。不过也好,顾家往后也不过如此,姜河逸的路还很长,还有更好的选择。
虽不曾想过与顾家闹到如此局面,事已至此也无济于事。
“海明兄是我教子无方,我向你致歉。”姜涵站起身向顾海明拱了拱手。
刘慧也跟着起身福了福身:“终归是我家阿逸没有福气。阿姝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我一直把她当做自己女儿一样。就算没了这桩婚事,我也仍旧会把三兄妹都当做是我自己的孩子。往后有什么事,尽管开口,大娘能办到的绝对不会推拒。”
顾海明是彻底沉了脸,他能听不出姜涵和刘慧的敷衍嘛,恐怕这桩婚事他们早就想退了,不过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既然如此,还请把我女儿的生辰贴还回来。”
姜河逸看向始终未言语半句的顾青姝,从怀中取出她的生辰贴,他站起身来把生辰贴妥善的交付给了她:“阿姝,对不起。”
顾青姝淡淡应了一声,接过自己的生辰贴:“祝你前程似锦,也祝你和宋姑娘白头偕老。”
姜河逸身子一僵,顾青姝的话就如一把刀子扎在他的心口:“阿姝,我对你的情意从未改变,如果不是因为,我又怎么会犯下如此错误。”
“好了,季堂送客。”顾海明出声打断,他决不允许姜河逸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他的女儿。
顾青善也站了起来,护在姐姐的身前:“离我阿姐远些,你个渣男,妄为读书人。”
“你这个丫头怎么说话的?”刘慧可不会给人机会说教她的儿子。
“好了好了。”姜涵推着人走了出去,又看了眼姜河逸,低声道:“还不快走。”
姜河逸呆呆愣愣的跟着出了顾家的大门。
姜家人一走,顾家几人都看向了顾青姝。最后还是顾青善开了口:“阿姐你既然早就知道此事了,为何不同父亲和兄长说?何必委屈了自己。”
顾青姝苦笑道:“不过是给彼此最后一点体面罢了!现在姜家已经来退了婚,此事也就此作罢。”
顾青善抱住姐姐道:“我家阿姐是世上最好的阿姐,将来能寻到的姐夫也要是这世上顶尖的人。姜河逸他配不上。”
顾季堂也应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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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时,两匹马从皇城出来,前后奔向了玉立巷。
当马被缰绳拉住,发出了嘶鸣声,随后两位穿着青袍圆领的小吏从马上下来,分别敲响了顾家和姜家的大门。
墨青出来迎客,唤主子一家前来,姜家也在同时打开大门,迎接从吏部而来的小吏。
吏部小吏手拿公文,口谕道:“姜家二郎,姜河逸德明十二年秋试高中探花,自德明十二年十一月初八起为从七品上御史台殿中侍御史。”
姜涵为首,接过小吏手中的公文,表了谢意后从怀中取出两块碎银子递给了他道:“大人,前三甲探花郎不是入翰林院吗?可是弄错了?”
小吏接过碎银子,在手中掂了掂:“姜助教此事不是尔等可以非议的,再者小姜大人应该更清楚。”
言毕,他不再跟姜家废话,翻身上了马,快马出了玉立巷。
姜涵脸色铁青,他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姜河逸:“到底怎么回事?”
姜河逸不言,只是看着对面的顾家。
顾家一家子上前迎了中书省的小吏,齐齐跪在地上听着口谕。
“今汴州水患使得百姓流离居所,苦不堪言,遣顾海明顾灵台为特使兼通政使。三日后起程。”
“谢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顾家人齐声道。
小吏笑着搀扶着顾海明起身:“顾大人起来吧。明日顾大人可以等到早朝之后先去一趟中书省,毕竟赈灾之事马虎不得。”
顾海明拱手致谢。
顾青姝从荷包中抓了一把碎银子塞给了小吏:“麻烦大人跑这一躺了,可能赏脸进屋喝杯茶水。”
“不麻烦,没有姑娘在公主殿下跟前当差辛苦。”小吏笑着收下:“茶水今日是没有时间了,我还得再跑两家。”
顾家一家子又齐齐向小吏行了礼,把人好生送走。
自然也注意到了对门的姜家,只不过顾海明没有给好脸色,直接让人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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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